但事情肯定不能如她所愿,很快京都府衙的人就来了。
捕块加巡城的人,挤满了大厅。
崔宝山今儿还算淡定,只要不是牵扯祁王跟祁王妃的案子,其他的都好说。
老鸨子被水泼醒,樱娘也被押在一边,冷香是她的丫鬟,也得陪着一起跪着。
不过谁都没把她当回事,因为这案子明眼人一看,就是喝多了跌倒。
只是他跌倒的地方有口井,他又不小心跌到井里去了。
这么多的巧合赶在一起,谁说不巧呢?
可也有这么巧的事,那就只能说他倒霉。
崔宝山带着捕头把案发现场看了一遍,又找来仵作当场简单的先验一下。
主要是查看外伤,看有没有钝器击伤,排除一下被杀后扔进水里的可能。
仵作很快就看完了,实在是这尸体的致死性,一目了然,瞧不出蹊跷之处。
崔宝山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他在琢磨着怎么跟张大人交待。
张庆平站起来,脸色铁青,气的是吹胡子瞪眼,“胡扯,我儿子不傻不痴,怎么会失足落井?去,去把那日在府衙验尸的女子给本官找来,崔大人!崔大人!”
冷香低头跪着,拼命忍着笑,可千万不能笑,一笑就得穿帮。
张大人做梦都没想到,他要找的仵作,就是伤害他儿子的凶手,也就跪在他面前。
崔宝山可不上他的当,“张大人糊涂了吧?那是祁王府的人,下官可没那个本事把人找来,刚才府衙的仵作也说了,死因很明确,不存在有争议之处,既然是意外落井死亡,那就不是命案,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张大人请节哀,人生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下官告辞。”
张庆平看着他走,恨的牙痒痒。
上一个恨牙痒痒的,是邵大人。
“老爷……这怎么办啊?”管家忧心的问。
张家长子死了,还死的这么不光彩,他是要被族人喝斥管教不严的,恐怕他这张家族长之位,也得让了。
“先把少爷的尸体抬回去,扯白绫,摆棺材,把丧事办了。”张庆平还算冷静。
儿子已经死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不过……
他目光阴阴的扫地面前跪着的一堆人。
管家明白他的意思,即便少爷真的是失足落井,这帮人也得连坐。
“你们给我砸!一个完整的瓦片都不能留!”
管家指使家丁,把藏春楼砸了,连房顶都被拆了。
要不是京都不能纵火,藏春楼非得被烧不可。
冷香扶着樱娘,一直往后躲,其他的姑娘也是一样。
照这个形势下去,藏春楼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开了。
不过老鸨子倒也不是很担心,换个地方,换个门脸,还是一样做生意。
所以等到那帮人走了之后,她招呼着伙计们,把姑娘都集中起来,找了十几辆马车,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也不剩啥了。
冷香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跟樱娘分开,先离开京都再说,路上找个机会,弄个意外脱身也就是了。
周家那边,孙灵秀最终被送进尼姑庵去了,而且是发配到边关苦寒之地,这辈子都不准她再回来。
她被送走的时候,其实心里挺轻松的。
出了京都,道路并不好走,一路上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