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桦和柳菲烟,亦或者元德出手试探,则是最好不过的试金石了。
并且叶玄相信,若是安力满过不了试探这关,鲁聪子会毫不犹豫的调动力量,将安力满直接抹杀在天之深渊。
鲁聪子道:“既然师尊拿定了主意,弟子也不便多言,弟子现行告退了。”
待得几人离去后,叶玄才道:“大人真的要去一展身手?”
安力满大笑道:“哈哈,鲁聪子这人我十分了解。若是不展露出让他忌惮的力量,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麻烦不断,那还不如让我敲山震虎,打狗欺主,让他以后不敢轻举妄动。”
叶玄心中有些不爽,玄桦与他关系极好,这般被比喻成狗,十分不快,道:“不管如何,还望大人手下留情,不要伤了玄桦。”
安力满道:“放心吧,那小子虽然鲁莽,但也是凡入圣的高手,不简单呢。而且人才难得,我还想以后将他收入麾下,这次就权当是给他个教训吧!”
泊雨擎道:“师尊何须亲自出手,那玄桦交给我便好了。”
安力满点头道:“嗯,不拘一格,酌情而动。”
叶玄问道:“大人真的炼化了于逸仙残魂,肉身成圣了?”
安力满眼里闪烁着笑意,看着叶玄,道:“你觉得呢?”
叶玄眼中不断有符文闪动,变化莫测,让人有一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即便安力满也是心中暗惊。
叶玄收敛瞳术,笑道:“浑如一体,肉身大成。”
其实除了妙法灵目的观测外,他自己本身也是七门具开,就差最后一步也能踏入肉身成圣,但在安力满的这具身体前,却明显感受到了淡淡的压制。
“哈哈!”
安力满大笑起来,似乎十分酣畅,显然是已经炼化了于逸仙残魂。
叶玄道:“真是恭喜大人了,而且我看雨擎兄的修为也深不可测,似乎完全控制住了霓石,并且突破了武道桎梏?”
泊雨擎那一直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道:“完全控制尚未,但基本能稳住不作了,这多亏了师尊的功劳。”
叶玄笑道:“那也恭喜了。”他目光一转,落在那黑袍人身上,道:“不知这位朋友是……”
安力满笑道:“你不是拥有月瞳之眼吗?难道看不穿他的伪装?”
叶玄苦笑道:“大人的朋友果然非同寻常,这世间我看不穿的东西的确不多,但丝毫看不穿大人的隐藏。”
那黑袍人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那,就好像不存在般。
安力满道:“既然他自己不愿现身,那你就收起好奇之心吧。叶玄,你我当时之说,现在也该兑现了吧。”
当初安力满替他分析了顾青青的九阳神体之秘,推断出洛云裳有难,条件便是将虹石给他。
可现在两块虹石,一块还在洛云裳体内,现在已经被顾青青控制了,而另外一块则在他心脏中,代替受损的心脏机能。
虽然现在也能取下来,但一则危险太大,二则去掉虹石,自己实力也要跌落不少,所以让他取出来的确很为难。
叶玄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将这两块虹石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安力满听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盯着他心脏看了一阵,最终才说道:“你是如何抵御虹石侵蚀之力的?”
泊雨擎也是竖起耳朵来听,似乎有些激动。
叶玄道:“这关系到我的一种神通秘术,恕难回答。”
泊雨擎一下失望起来。
安力满眉头皱了起来,沉思了一下,又道:“你欠本座一块虹石,就用这神通秘术来偿还,可愿?”
叶玄想了一阵,道:“还可以用其它偿还之法吗?”
安力满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将你那具有冰煞心焰的傀儡给我。”
叶玄知道他说的是鬼谷木偶,当初那冰煞心焰是小红留下的,鬼谷木偶凭借虹石之力可以施展出来,现在虹石被植入了自己心脏,那冰煞心焰虽还在其体内,但已经很难挥出来了。
安力满乃是魔仆一脉的传人,对魔主之事也了如指掌,当下他也毫无顾忌,将帝夜与小红之事说了一遍,甚至小红现为天盟之也略微提了几下。
听得安力满和泊雨擎再次目瞪口呆,就连曲红颜也是吃惊不已。
叶玄现,那黑袍之人也似乎有所触动,不经意的让他扑捉到了一些情绪波动。
安力满良久才回过神来,怔怔道:“魔主分身已经和霓虹双石结合在一起了……这……”
叶玄道:“魔主当年被分裂成五道,分别镇压在须弥山、域外星空、化龙池、东海之眼以及圣域中。如今除了圣域的那处封魔地尚未开启外,另外四处全部打开了。域外星空的帝钧身死,魔元被众人瓜分,大人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东海之眼的封印早已开启,魔主之力流失和枯竭太多,最终被帝夜所得。”
“而霓虹双石的下落却仍然有几块不明,帝夜得其一,大人和雨擎兄有霓石,我与云裳有虹石,此为其二,还有二组霓虹石不知所在。大人身为魔仆一脉传承,可知下落?”
其实他身上还有一组,便是剑殇斩红,但那是霓虹原石所炼,并非魔主身上的五份之一。
安力满道:“当年魔主被五马分尸,都是那群强者所为,镇压之地也异常神秘。我之先辈如何能知,这些年来也只打听出这么几块而已。”
叶玄倒是忘了,这事完全可以问聆牧笛,虽然他无异于窥视霓虹石,但先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总比落在其他人手中要强。
想到此处,就恨不能马上问聆牧笛,去将另外两组霓虹石收集起来。
曲红颜道:“要阻止魔主恢复全部实力,看来关键就在圣域的那处封印,以及剩下的霓虹石上了。”
叶玄摇头道:“魔主帝想要恢复实力已经是不可能了。凭借帝夜和帝迦此刻的力量,除非他们两人合二为一,才有可能将剩余之物全部找齐,否则只要他们互相制衡,就不可能恢复实力。所以我认为关键在于不能让他们有一方被吞掉。”
安力满道:“你说的很对,虽然这个分身都十分危险,但他们做大的概率并不大,至少此刻无需过多关心。既然你神通不能给我,虹石不能给我,那你手中的圣器呢?”
叶玄苦笑道:“大人这玩笑开大了,你不会是想打我圣器的主意吧,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安力满道:“肯定不会,而且圣器自有择主之灵,我拿来也用处不大。那么我就只剩一件东西能接受了,那便是带我去封印之地!”
他盯着叶玄,眼里射出一片精芒来,似乎直透人心。
叶玄脸色大变,这个封印之地说的自然是封印魔主普的地方,那可是完整的一个大魔啊,与帝一般强大的存在。
当年若非魔主帝分裂出了他,后来封魔之战的结局就很难说了,也许傲天大6早已被魔化,历史彻底改写。
“呵呵,大人这个要求我就更不能答应了。”
叶玄抹了下冷汗,嘿嘿笑道。
安力满怒形于色,厉喝道:“叶玄,难道你想言而无信?!”
叶玄道:“即便我将心脏内的虹石取出来给你,也不可能带你去封魔之地,这份心思阁下还是死了吧。”
曲红颜也是凝重道:“封魔之地,兹事体大,当不得玩笑。那魔主普当年虽未作恶,但被镇压了十万年,任谁也有积怨,若是破封而出,这个责任谁担的起。”
安力满冷笑道:“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自己不兑现诺言找借口,既然你愿意取出虹石,那便拿来吧!可别说我不近人情,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曲红颜震怒,身上杀气立即凝出点点寒冰结在空中,道:“要取人心脏,就怕阁下也没命拿!”
叶玄拦住了她,生怕她冲动了,这才说道:“虹石我可以给你,但并非我自己体内这块,我会找到下一块虹石,到时再给你。”
“哼,到时?天知道是什么时候,莫非要等上一两百年不成?”
“这样吧,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必然找一块虹石出来给你。”
“三年太久了,三月还差不多!”
“三月?你当是找鹅软石吗?大人你在故意玩我吧!”
“好,既然你有心找,就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本座最多给你半年时间。若是半年内找到虹石给我,承诺便一笔勾销,若是找不到的话,你就带我去封印之地!”
安力满最终抛出底线,双眼盯着叶玄。
虽然虹石他也很想要,但相比封印之地,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了。
叶玄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半年时间虽然有些短,但有聆牧笛在,只要知道霓虹石的下落,找来应该不难。
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去找顾青青要回那块,亦或者从自己体内取出也行。
暴露南域的封印之地,这事打死他也不干,后果太严重了。
“好,那便半年。”
叶玄应了下来。
曲红颜眼里闪烁着冷色,她并不知道另外两块虹石下落的事,暗想这半年内一定要找到洛云裳,将虹石取来。
安力满冷笑道:“希望玄公子能言而有信,千万别再让老夫失望了。”
叶玄道:“放心,半年后我找不到另一块虹石的话,便取出体内那块给你。”
安力满这才道:“如此甚好。此事乃你我之间的约定,并非本座有意要逼迫你什么,还望不要因为此事而心有芥蒂。”
叶玄道:“这是自然。”他露出玩味的笑来,道:“大人似乎怕我心有芥蒂?”
安力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这点老夫并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的确不想跟你交恶,尤其在这个时间节点上。”
叶玄玩味的笑道:“这个时间节点?是指大人在化神海脚跟未稳吗?那以后呢?”
安力满直言不讳的说道:“魔主的封印之地我一定会去找出来的,也许以后会有冲突,毕竟我此刻肉身大成,想要再进一步的话太难了,只有封印之地才有机会。但鲁聪子可不是善与之辈,怕是很长时间内我都没有精力去寻思魔主的事。再者,将来你会改变主意的。”
安力满嘴角扬起笑来,似乎十分自信。
叶玄好奇道:“改变主意?我怎么不知道,大人何来这般自信?”
安力满道:“五霞山之事我已尽数知晓,你想杀天思,救宁可月,没有更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归墟有多强我不知道,但它可是第一代月瞳,在上古凶兽横行,真灵称霸的时代尚且有着不弱的名声,以你区区凡入圣之力,能对付的了它吗?”
叶玄的心脏猛烈抽搐一下,月瞳乃是他不愿想起,却又绕不过的坎,这似乎就是命运。
他道:“在这个天空下,归墟想要恢复巅峰之力也根本不可能,杀他并非没有希望。”
安力满笑道:“的确有希望,只是很渺茫而已,这点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叶玄的脸色难看起来,五霞山一战中,宁可月曾对曲红颜言,归墟在上古时代与真龙一战都没能陨落,实力之强横可见一斑。
曲红颜感受到了他的心情,轻轻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着。
是在告诉他,无论刀山火海,前方的路有多难,她都愿意陪他一道走下去。
叶玄心中一暖,暖暖的一笑,报以感激。
两人相视一笑,担忧虽还在,但内心的压抑化解许多。
安力满盯着他道:“而去封印之地寻找十阶规则,真正突破到十方神境,才是能够战胜归墟的唯一办法!”
叶玄冷冷道:“大人不用怂恿我了,此法并不高明。即便得到十方规则,想杀归墟的难度也不会减弱,此事我自由斟酌。”
安力满知道他也是心性坚定之辈,短期内不会改变主意,略微有些失望,道:“那你自己斟酌吧,记得当日答应我之事,若是去往封印之地的话,必须带上我。”
叶玄道:“自然记得,但也许永不会有那么一天。”
安力满淡然一笑,道:“老夫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事都经历过了,最大的感触便是世事无绝对,变化太平常。”
叶玄皱起眉头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归墟之事的确如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此刻他已踏入凡入圣,等待宁可月再次沉睡,身躯被归墟掌控的时候,便会来找他了。
虽不知何时,但可以预见的是并不会太久,自己真有办法应对吗?
安力满见他沉默,微微一笑,道:“若是对付归墟需要帮手的话,老夫倒是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叶玄露出异色,道:“大人可不像是那种爱助人为乐的好人。”
安力满大笑道:“哈哈,本座的确是无利不起早,我答应助你对付归墟,你必须帮我对付鲁聪子。当然,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得以不伤及性命为前提,若是要危机性命了,自然是拍拍屁股走人。”
“对付术长?”
叶玄摇头道:“此事不仅太难,而且我也没有对付他的理由和立场。”
安力满道:“做事只求有利,有利便是理由。当今世上虽然强者无数,但能够助你对付归墟者还真不多。并且你也不想看到一个混乱的化神海吧?”
叶玄沉默了起来,以安力满大成的肉身之力,等于多了一名登峰造极的高手,对付归墟的把握就大了不少,而且安力满可不是单单是肉身成圣,他的修为和实力亦是深不可测。
他问道:“混乱的化神海?这是何意?”
安力满正色道:“你觉得以我此刻的力量,与鲁聪子抗衡,孰强孰弱?”
叶玄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鲁聪子强,大人弱。”他突然一顿,心念电转,似乎明白了什么。
安力满也看出来了,笑道:“呵呵,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这下该明白了吧。”
叶玄凝声道:“你的意思是,鲁聪子可能冒险一试,倾尽全力将大人抹杀,从而造成化神海动荡。若是我愿意站在大人一边的话,鲁聪子就更为忌惮,就不敢擅自乱动了。”
安力满赞道:“正是此意!”
叶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他突然想到杨迪,鲁聪子用来制衡他的棋子,莫非早在先前,鲁聪子便想到了今日局势?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位化神海之长的心机和算计深远到了何等地步!
安力满也是聪慧之人,皱眉道:“怎么,莫非你有软肋被他制衡了?”
叶玄暗想这师徒果然都是一类人,聪明绝顶,他点了点头,道:“我有一名徒弟在他手中,现不知下落。”
安力满想了阵,道:“这也无妨,你不用明确表态,只要在关键时候表现出与我同一阵线即可。至于你徒弟之事,我会想办法替你打听出来。”
叶玄道:“此事我只能暂且答应,若是危及到我徒儿性命,就不得不另作抉择了。”
安力满道:“好,那我也有言在先,若是你未能帮上我的话,那归墟之事,我也就吹了。”他自是不肯吃半点亏。
叶玄也明白这是公平交易,应了下来。
安力满大笑数声,似乎十分高兴,道:“现在随我去天之深渊,教训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叶玄没心情看他与玄桦斗,但安力满热情很高,而且他也想见识一下极阴之躯的厉害,顿时一道前往那海之尽头。
在一片虚无的漆黑空间内,鲁聪子四人静静的站立在那。
玄桦嗤声道:“本大爷等候已久,还以为你害怕逃了呢。”
安力满皱眉道:“虽然你是受命挑衅我,但言语之中诸多不敬,也是你自己找死了。”
叶玄心中微惊,感受到了安力满身上的杀气,顿时传音过去,让他不可下杀手。
安力满这才冷哼一声。
泊雨擎道:“师傅,这种渣渣何须您出手,让我来收拾便是。”
安力满道:“你出手的话,你师兄必然不甘,最终还是得迫得为师出手,不如简单点好。”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其实就是鲁聪子逼安力满展现实力,让安力满展露出有跟自己抗衡的资格来。
若是实力不够的话,别说什么太上长老之位了,这天之深渊就是安力满的埋骨之地了。
玄桦也警惕起来,举起碎星弓,搭上金箭,拉成满月。
神识和杀气都直接锁定安力满,一圈圈的杀意从箭尖上旋开。
四周的空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所有的力量都往长箭上汇聚,那箭上承力太大,竟然出“嗡嗡”颤鸣,荡漾出器蕴之力。
与此同时,玄桦也在调节自己与这方天地的频率震荡,当所有节奏趋于一致。
“嗖!”
金箭上出刺耳啸声,瞬间破空而去,划出一条金色轨迹!
那轨迹上还不断有符文泯灭。
“这箭……”
安力满瞳孔骤缩,一下大笑道:“哈哈,鲁聪子,你倒是费了点心思,弄了个半成品的破魔箭来,笑掉大牙!”
他身体一晃,便见寒光破空而出,如冷月之华。
随后身影瞬间前移数丈,迎着那破魔箭,扬起大剑古尘。
一道龙吟从剑上啸出,无数龙形绕剑飞,赫然斩出!
“砰!”
大剑直接斩在破魔箭上,出刺破耳膜的尖锐叫声,那箭被竖的一斩为二!
安力满目光中射出冷笑,大剑在手中一转,人与剑同时消失在原地。
“不好!”
玄桦脸色大变,巨大的危机涌向心头,碎星弓顷刻化刀,猛地往身侧斩去!
“砰!”
古尘大剑从虚空斩出,如大山压在碎星刀上,无数彩光荡起,其上点缀如繁星的宝石瞬间失去华彩。
整个空间都随着那一剑压下,玄桦只觉得急忙双手握刀,但依然扛不住那巨力,浑身颤抖的厉害。
“砰!”
剑势终于势如破竹压下,碎星刀被直接震飞,玄桦受到巨力冲击,胸膛被剑气击破,一口心血喷出,就从空中坠下。
安力满一招得胜,身影一晃就追了下去,扬起古尘大剑往玄桦身上劈下。
突然一抹红光强势插入,柳菲烟一把抓住玄桦,同时长剑一抖,化出无数剑影,顷刻间汇聚成剑罡,挡在身前!
“砰!”
但依然挡不住那如同天穹压顶的剑势,柳菲烟的剑罡虽争的片刻机会,却被古尘击碎爆开,无数凌厉的剑罡碎片四射。
两人顷刻间暴露在那大剑剑势下,一道龙吟吭天而起,古尘剑势化龙,飞旋而下,绕在两人身侧,剑龙所过之处,虚空被碾的粉碎。
柳菲烟长剑一指,喝道:“天录无华!”
无数剑之规则化成符箓,绕在剑身上飘向四方,剑龙立即受到阻碍,仿佛被结界隔开,但却触了龙怒,嘶吼下不断碾压那符箓,逐一踏灭!
柳菲烟不敢大意,再次凝剑抖出,各种剑芒往身侧散去,结出一道剑阵如水,好似瀑布从九天洒下,漂浮在身前,恍如剑盾。
“咦?”
安力满眼皮跳了一下,手中之力更甚几分,用力压下。
“砰!”
那剑盾也扛不住古尘巨力,倏然爆开,化作星光点点散去。
但柳菲烟却是抓取到了足够时间,带着玄桦一下遁开,几个闪落下就回到鲁聪子身后。
安力满并未追击,而是称赞道:“此招天录无华你已经练至化境,可以随心所欲,很难得!”
柳菲烟皱了下眉,这招是鲁聪子传给她的,看来多半是得自安力满的传授了。
她淡然道:“大人谬赞了。”随后便开始关心玄桦的伤势。
玄桦心口不断渗出血来,被剑气斩入体内,断了大片的经脉,伤及五脏六腑,即便他实力凡入圣,也扛不住这般伤势,不断地吐出血来。
“我没事。”
玄桦强行挺住,服下几枚丹药后,阻止了伤势扩散,便站在那调息起来。
安力满收起古尘,双手负于身后,脸上一片冷傲,望着鲁聪子道:“我的徒儿啊,你派个小毛孩上场跟为师戏耍,这是对为师的大不敬吗?为师是不是要再教教你如何做人呢!”
鲁聪子双手抱拳作揖,恭敬道:“是玄桦不懂事,弟子没有管教好,回去后定然好好教诲他。”
“哼,一句好好教诲就完事了吗?”
安力满面带嘲讽和冷色,似乎要逼迫鲁聪子做一些妥协。
鲁聪子自然不会就范,轻笑道:“玄桦不懂事,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师尊该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而且弟子见得师尊神威,果然是肉身成圣,内心极为欣喜。”
安力满冷冷道:“为师的力量令你感到欣喜,那徒儿这些年来的进步,可否让为师也惊喜一下呢?这许多年不见,我这做师傅的也该检验一下徒弟的成就了。”
鲁聪子感受到安力满的杀气迎面扑来,似乎早有算计,轻轻一笑就往后走了三步,再往左侧走横跨二小步,那股杀气顿时化作无踪。
安力满瞳孔骤缩,射出两道寒光。
鲁聪子的步伐看似很随意,实则蕴含极高的天道领悟,他冷哼一声,往前踩出一步,再逼上去。
鲁聪子却迎面一步走上,再横移三步,避开那锋芒,笑道:“师尊若是觉得玄桦不够热身,那就让元德大人陪师尊练练手如何?元德大人也是魔修武者,说起来与师尊也算是一脉呢。”
元德脸色冰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安力满,听得鲁聪子一言,当即黑芒一闪,就瞬移出现在安力满前面,二话不说就双手结印,往他头上拍去!
“竖子无礼!”
安力满大怒,直接在他头上动手,太过无礼!
古尘剑光铮然而起,如一道彩练横空而去,“轰”的一声便将那诀印斩裂,剑光顺势而下,将元德直接一劈为二!
但元德裂开的身影却慢慢变淡,只是一道残影!
安力满不屑的冷笑一声,反手一剑,往左侧横扫,瞬间将虚空劈开。一团魔气从其内涌出,化作元德真身,面色冷凝,凌空化掌拍了过来!
“砰!”
安力满转过身,将大剑往前方一横,魔掌拍在剑上,震起音扬,还有一圈圈魔力扩散。
“哼,魔修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古尘剑身一抖,顿时剑音变得凄厉,一下飞起无数玉龙,冲向元德!
“什么?!”
元德吃了一惊,这距离太近,根本闪躲不及,只能大喝一声,单手掐诀。一层魔光从身上涌出,化作朦朦的光罩,整个人置入其内,变得恍惚不定。
“轰隆!”
那一道道剑气化龙如战车横空,隆隆的冲入光罩内,竟被魔气吞散,随后光罩一闪,凝成一团小球,浮现在元德掌心,翻手就拍下,喝道:“魔爆!”
那光球上一道波动传开,安力满顿时暗呼不好,右脚往斜后方一踩,天地之势竟然一转,空间往两人中央挤压过来,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但随着黑色光球爆开,整个虚空顿时破碎,无边魔力滚滚荡开,冲在安力满身上,将其震开数步,同时漫天滚滚魔元呼啸扩散,化作一片魔雾将他吞了进去。
叶玄双眸中黑芒闪动,直接看穿那魔雾,安力满置身其内,一手持剑,一手掐诀,漫天的魔雾中化出无数凶相,“嘎嘎”怪叫的撕咬下来。
安力满冷笑一声,左手在虚空一抓,马良神笔挥洒而下,那漫天魔元尽数被吸入笔中,点点笔墨落下,画出千军万马,奔腾而去。
顿时一片杀气腾腾,金戈铁马,将那些凶相尽数踩踏,杀出魔雾去。
元德在一掌魔爆后,双手飞掐诀,无数魔符在身体上闪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