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然笑道:“让他随机应变罢了,但一定不能跟八象闹决,除非有把握将他们一举铲除。否则我们偌大的根基在这,而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打了就可以跑,时不时的又来打你几下,光是魁首和东门远这两人就够我们受的了。”
阮红玉不高兴道:“都闹到我们自家门口来了,还妥协的话岂非遗笑天下?以我之见,不如将这东门远和另外几只蟑螂拿下,引得那魁首出来,再把魁首和其余老鼠一举歼灭。这样我红月城的威望将会凌驾在其余六大派之上了。
姜楚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且不说能否引出那人,就算真的来了,不说他隐杀之术天下无双,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来,我们也完全没有把握可以留下此人。”
阮红玉缄默了起来,似乎触动了什么,不吭声了。
姜楚然也是有种窝火的感觉,突然骂道:“去******什么七大派宗主,什么事也做不了真希望丢下这一切,天地任遨游”
他有一种极端的无奈,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枷锁,束缚着他无法飞翔。
清风明月楼上,阮元思稍定了下心神,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我不管,只要符合规定,就可安然无恙。但这几人强行出手,视我红月城规矩于无物,必须接受我红月城的处置,任你是谁,也静静的在城中等待处置结果吧”
他此话虽然还是强硬,但众人都听出了其中味道,暗想这四人的性命怕是保住了。
但那东门远似乎还不满足,冷笑道:“处置?哼,违反规定的应该是那炎武城城主吧?他敢对我死神宫的人下杀手,难道这群英聚会可以随意杀人?”
阮元思眼中光芒闪动,凝声道:“两人比试,难免会有失手。至于你说的随意杀人,李逸不过受伤而已,你哪里见到他死了?岂可轻下断论,随便给人安插罪名但你们的人强行于涉比试却是证据确凿,万人所见。不如这样,你们把这李逸弄醒,让他们公平对决,外人不再插手。若说炎武城城主敢当场杀人,我们也会处置他的。”
东门远怒道:“你……”
那李逸实力虽然强横,但明显不敌叶玄,再起来一战也难逃败局,阮元思这意思明显就是让他去送死。
“好要战可以,但必须让小八应战”
东门远开口道:“虽然这群英聚会有年龄界限,但小八也大不了多少,况且我死神宫跟着小子多少也有点仇怨,可以⊥他们生死一战,以解决前仇旧怨
叶玄忙道:“元思大人,别听他胡扯,我跟他们素来不认识,哪有什么前仇旧怨的。”
阮元思点头道:“东门远,你看,人家都说你扯谎。”
天上那金色面孔大吼一声,怒道:“小子找死你跟我们无怨,但我们跟你有仇至于是什么仇你就不用知道了老老实实的一战,若是赢了还可以活,若是不战或者输了便是死”
众人都是发晕,哪里有这么霸道的事,看来叶玄是凶多吉少了。
姜若冰急忙道:“元思伯伯,不可”
阮元思望着叶玄道:“你的意见呢?若是你同意的话,我便不阻止了,要是你不愿,那我便替你赶走此人。至少在红月城你是安全的,出城之后的安全我便无法负责了。”
姜若冰道:“云霄大哥不用担心,以你的天赋就在红月城潜修,这里是东域灵气最为充足之地,有的数十年功夫,足以问鼎武道巅峰,到时候再去找那亢天老头,看他敢不敢把你抓回去”
众人都是一脸的黑线,暗想这姜若冰果然是要抓他做老公的节奏啊,这擂台赛还打个屁,且不说打不过那叶玄,就算打赢了估计也是接盘侠。
城主府内,阮红玉也是皱起眉头来,不快道:“若冰这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一个女孩子家没有一点矜持也没有这让天下群豪怎么看我们”
叶玄苦笑道:“远大人,可不可以尊重下我自己的意见?我的事你来安排,这样好吗?你的魂奴炼到了天级么?这么有闲工夫管闲事?”
静,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张大嘴巴呆滞了。
竟然敢这样跟东门远说话,他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有种荒诞的感觉,眼前这人且不说是曾经杀了二十多武帝,连自己父亲都能杀的刽子手啊,光是天空中那金光闪耀的魂奴,看着就让人心惊胆寒,现在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姜若冰说的,龟缩红月城数十年,以他的天赋出去是迟早的事,到时自然无人敢拦。
“死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
东门远怒吼一声,天空中的那道金色魂奴瞬间突出一道金色闪电,往叶玄劈来
叶玄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他也是赌一把,用言语挑拨东门远,以此人的个性定然会发怒攻击,那么红月城要维护自身形象就不能不出面保护自己,只要引得两者冲突起来,自己便有游刃的余地空间。
现在东门远果然怒了,那道金色闪电不仅蕴含极强的雷电之力,而且可以直接攻击灵魂,中者必死。
阮元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来,怒道:“东门远,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杀人?该死”
他怒喝一声,双目如刀的盯着东门远,手中却没有丝毫动作,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叶玄心中猛然一惊,暗道:不好这阮元思根本就没有要保自己的意思,这是要故意看着自己被杀啊他目光掠过之处,只见阮元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来。
姜若冰却是惊叫一声,飞身冲出,却被阮子陵冷哼一下,一步就拦在她面前,翻手一掌拍出,把姜若冰拦了下来。
生死瞬间,叶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再也顾不得什么底牌,正要演化不灭金身,并且招出界神碑来,突然一道金光射下,轰在那霹雳之上,炸出一团光芒四下散开,仅仅是冲击之力就让所有人心神大震,体内气血激荡不已。
“是谁?敢管我的闲事”
天空中金色的脸孔怒吼起来,不断的变化着形状,但多是狰狞。
一道光芒落在叶玄面前,渐渐的天空上浮现出一道淡绿色的身影,在光束之中缓缓落下,那悦耳的声音从口中轻吟而出,道:“受时间掌控的人,再无自由。看茫茫世间,谁将韶光偷换。人也好,魂也罢,不过一抹荷塘月影。
倩影落在叶玄面前,风髻露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一身淡绿的碎花长裙,腰不盈一握,那绝美容颜之美,竟不在姜若冰之下,美得无瑕,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看的所有人都是一呆。
“师傅”
姜若冰大喜,急忙跑了上去,撒娇道:“师傅不在,他们一个个都欺负我还欺负我朋友”
不远处的宁航锋心中一惊,急忙飞驰而下,恭敬道:“二姐”
他内心一片骇然,已经避世多年的二姐从来不过问世事,却为何会为了叶玄而出现在此地,而且看她容颜之上,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沧桑颓然,而是一片平淡,静若处子。
阮元思也是心中一震,忙道:“原来是可月妹子,你怎么离开桃花坞了?
来人正是宁可月,她落下之后,未理会众人言语,而是转身朝叶玄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叶玄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有宁可月在,他算是安全了,顿时恢复了先前的那种从容,轻笑道:“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宁可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细细琢磨着叶玄话中之意,更让她惊讶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少年还能如此淡定,这种天赋不是少有,而是绝无仅有,不可思议。
城主府内,姜楚然和阮红玉皆是大惊,两人相望之下,眼中一片震骇。
阮红玉眼中神色复杂,道:“她怎么来了?没有道理啊就算是红月城被人踏平,估计她都不会出桃花坞,怎么会为了救那炎武城城主而出来?”
姜楚然也是呆呆的看着那水幕之中,眼里同样是难以置信。
阮红玉突然道:“这叶玄莫非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那千淬百炼般的战斗技法,强大的九阶玄器和武技,坐拥灵山宝地炎武城,而且当初还引得厉华池和姚金良同时出现,这小子一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背景这个背景就连宁可月也可以请动”
她的声音说到后面带着丝丝厉色,眼中一片精芒。
姜楚然皱起了眉头,道:“叶玄的背景再大,也不可能影响的到可月妹子,而且看样子他们早已见过面而且相处甚欢。可月妹子在桃花坞从未离开过一步,定然是叶玄找上门去的。他到底是怎么影响可月妹子的?我真的很好奇啊”
阮红月面色冰寒,冷哼道:“怎么,看见昔年的佳人,你春心大动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姜楚然听着那满满醋意的话,哑然失笑,一把拥过爱妻,笑道:“佳人在此,我的确有些春心大动了。”
阮红玉脸上一红,这才嗔怒道:“正经点事情越来越不可控了,这个疯丫头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当年她便有红月城魔女之称,做事从来不顾后果
否则以当年她的天赋,这红月城城主之位未必轮得到你。”
姜楚然喟然长叹道:“唉,我多希望当年没能轮到我啊”
清风明月园上空,那金色的脸孔不断变换之后,剧烈收缩起来,在空中凝出一灰衣男子的纤瘦身影,面带阴色,冷冷的盯着下方。
东门曜心中大震,虽然已知眼前这人便是自己三哥,但看见之后,还是心下震颤。
东门远身上寒气逼人,怒道:“你是何人?敢管我闲事”
姜若冰举起宝剑扬了几下,得意道:“这是我师傅,你的死期到了,还不快点逃”
东门远又气又好笑,道:“哈哈,逃?天下间能让我搭配这个字的,还真不多你们识趣的话,就将此人交出来,那么今天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宁可月诧异道:“你来红月城撒野叫嚣,破坏规矩,还想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东门远呆了一下,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答复,他怔怔道:“额,那你想如何?”
“切当然是拿你下地牢了”
宁可月眼中寒光一闪,身上的气势倏然变得凌厉起来,身边的姜若冰叶玄等人皆是被一股气息推开,有些站立不稳。
阮元思骇然道:“可月妹子,这……”
宁可月未曾看他一眼,只是冷声道:“你呆一边去”
阮元思:“”
“哈,哈哈,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东门远忍不住狂笑起来,道:“许久未曾见过如此趣事了,这么多年来敢跟我动手的人屈指可数,敢跟我动手的娘们更是没有一个今天就让我尽情的玩玩吧,也好给这些后辈小生看看武道前辈的风范”
他手中光芒一闪,噬魂幡浮现在手中,一挥之下,先前的那金色魂奴渐渐显化出来,如同有实体般金光灿烂,化作一尊力士,从天而降,口中吼声连连
“地魂,竟是地级巅峰的魂奴”
东门曜骇然惊叫一声,眼中惊惧满是惊惧之色,竟然害怕的往后退去。
乘浩渺也同样心中大震,那金色力士从天而落,给他们噬魂族之人带来的压力远远在其他人之上。
天空中隐匿的所有高手俱是心神大震,噬魂族本就是极为令人忌惮的存在,金色魂奴更是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在天、地、玄、黄四大等级之中,不少门派都有过猜测,天级的魂奴是否真的有存在,这个争议一直未能有定论,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皇甫弼出手。
但此刻,地级巅峰的魂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宁可月神色丝毫不动,淡然讥笑道:“有趣?那我就让它变得有趣一些
她高高举起右手,五指张开,左手在身前掐诀,口中念着咒文,突然天空中剧烈震颤一下,那金色力士的下降骤然停了下来,东门远双瞳微凝起来。
阮元思心中大骇,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他似乎猜到了宁可月想要做什么,两行冷汗淌下。
远处的城主府中,突然一片红霞升起,万众瞩目之下,在天空中散开,彩霞满天,美轮美奂。
“竟然是那东西”
姜楚然骇然,身影一闪之下,立即出现在城主府的一处祭祀之处,四周庄严肃然的祭台中央,插着一根普通的铜棍,数十年来都一直插在那,平常无奇,从未有过变化。
但此刻那棍子上却是金光一片,原本平常无奇的上面开始浮现出朵朵花纹,散发出来的光芒内一片祥云普照,与天空的那美景互相辉映。
阮红玉也瞬间来到此地,脸色一片灰白,心情难以平静的咬牙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尝试着与它沟通,却从来不可得这疯丫头这么多年都没摸过此物,竟然还能驱动,是不是这里面被她当年弄了手脚?”
姜楚然摇头,苦笑道:“宝物自有灵性,各人不同机缘,强求不得。”
话音落下,那金色棍子突然从祭台上飞出,化作一道流光而去,整个天空映的一片红霞,如同被燃烧起来。
东门远脸色瞬间大变,他猛然感受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朝着自己压来,很快便看到了那金色棍子破空而至,似乎要碾压碎一切
“”
他猛然吸了口冷气,自从被皇甫弼伤过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了极大的危险他急忙双手掐诀,那金色力士骤然大吼一声,猛地变得巨大,一掌就朝那棍子轰去
一招之下,威压如滚滚天雷,整个天空花园剧烈的颤抖起来,随时都要崩溃
阮元思吐了口气,骇然道:“果然是权杖”
他眼中露出复杂之色,也单手掐诀,立即一股力量从身上浮现而出,形成一股结界之力,将整个空中花园笼罩进去,这才让那颤抖稳定了下来。
“哼,难道变得越大就越厉害吗?”
宁可月冷笑一声,双手做了个古怪的姿势,如同跳舞般的美丽,让人赏心悦目,只可惜无人观看,所有的目光都骇然的凝固在天空上。
那根金色权杖突然裂开,竟然在空中分解变化,不断地衍生出来,刹那间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鸽子,身体极为肥胖,样子萌萌哒的,两只小爪子直接往那金色力士手臂上抓去。
东门远脸色骤变,那魂奴与他的魂魄直接相连,金色鸽子一抓之下,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器蕴震入魂内,竟然要将汇聚万魂于一身的魂奴撕裂
这种情况让东门远吓得魂飞魄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他脑海中浮现,自己这可是地级巅峰的魂奴啊威能远胜一般的九阶玄器,岂是随便能撕裂的?
他飞快的单手掐诀,另一只手上噬魂幡急忙展开,在空中迎风飘扬,一副恐怖的地狱场景在天空浮现,所有人望之都是浑身冷汗。
宁可月舞动着身姿,轻声道:“记忆是一张挂满风铃的卷帘,而人的一生大多以缺憾为主轴,在时光中延展。”
随着她的诗声响起,那金鸽子抓住魂奴力士不放,任由四周环境变化,无数冤魂恶鬼竞相而出,也丝毫不为所动。
“那些走远的时光,无人可以挽留,一切,都不过是一指流沙。”
宁可月眼中突然掠过一抹寒光,丹唇轻吐,道:“岁月—”
“轰”
那炼狱之中,金色魂奴骤然发出惊恐的哀嚎,轰然一下就被鸽子撕成了碎末,无数魂体疯涌而出,在噬魂幡的天地内哀嚎。
“噗”
东门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地魂凝形一破,给他巨大反噬,体内真气翻滚,肉身也要裂开般的痛苦。
东门曜和乘浩渺两人彻底看傻了,他们可是极其清楚那地级魂奴的厉害,怎么如此轻而易举的完蛋了?
虽说只要魂魄不灭,一定的时间后还能从噬魂幡内凝聚出来,但这种在他们宗门内传的神乎其神的存在,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两人的自信心都受到了极大重创,开始对魂奴将来的发展产生了极大怀疑
叶玄眼中含笑,微微点头称赞。宁可月颓废了这么多年,武道不退反进,看来这些年她无情无欲,静心修武,反而因祸得福了。
“竟然撕裂我地魂,我跟你拼了”
东门远彻底发狂起来,喷出一口血后,手中噬魂幡一扬,那恶鬼炼狱的世界骤然而下,要将整个清风明月圆都吞噬进去。
宁可月朝阮元思道:“护园。”
吐出两个字后,她飞身往空中而去,引开那些恶鬼怨灵。
阮元思苦笑一下,一柄绿色的长剑凌空而出,剑气闪耀,他双手置于剑柄之上,往地下一插。
一股剑气以他为中心从大地上蔓延开来,将整个清风明月楼都罩入他的剑芒之下,将外面的阴寒之气尽数排开。
众人这才觉得一丝的暖意,心中则是热血澎湃不已,这种程度的战斗,从来都只存在于各种传说中,而今能够亲眼所见,此行不虚
“想走?走到天涯海角也得死”
东门远被愤怒占据了脑海,无数的冤魂恶鬼化作一道道的流光,冲击而去
宁可月随手一招,那权杖—-岁月如歌立即回到手中,轻轻挥舞一下,将那道道魂魄漫天打散起来。
“哼,我这里有亿万生魂,我看你打到什么时候”
东门远狞笑不已,又是一招手,铺天盖地的恶鬼从炼狱中涌出,嘶吼而上
宁可月柳眉一皱,生出一股戾气来,寒声道:“噬魂宗真是个不该存在的宗派,这要杀多少人才能练成一杆幡”
她右手握住岁月如歌,高高举起,一道金光在权杖上闪过,立即变化起来,金芒将她全身都照耀了进去。
一道忧伤的轻吟之声响起,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眨眼之下,权杖消失,那耀眼的金光尽数浮现在她身上,那倩影上一件金色战衣如芒闪动,在月华下徐徐生辉,手中则是握着一柄金色长剑,宛若月中仙子,凌波而来。
阮元思眼中尽是复杂之色,充满了各种羡慕和嫉妒。
权杖—-岁月如歌,乃是红月城最高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件极为强大的玄器,是历代城主必须炼化之物。
但自从上任城主起,就只有宁可月一人可以掌控此物。若非当年之事令她心灰意冷,从此隐居桃花坞,怕是这城主之位也轮不到姜楚然了。
东门远心头一跳,那权杖变化之后给他的感觉更加心惊,他大喝一声,双手飞速结印,空中那炼狱般的景象内,浮现出一道阴冷的幽光,化作一个巨大的鬼头,拼命吞噬吸收着亿万魂魄。
“鬼浮屠”
东门曜骇然惊咋,浑身的毛细血孔都冒出冷气来,乘浩渺在其身侧都感到了他的体温全无,不由得皱眉。
他忍不住问道:“曜大人,这鬼浮屠是什么东西?”
东门曜身体颤抖了一下,用那于渴的喉咙道:“鬼浮屠是一种巨灵神通,类似于凝聚杀气,使得杀神降临,这鬼浮屠便是用万魂侍奉鬼王,让鬼王亲临人间”
炼狱之中的鬼头在吞噬万魂后不断地壮大起来,渐渐凝出身躯,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东门远大声笑道:“哈哈,今日喂食鬼王所损失的魂魄,我会从你们红月城内补起来的”
他手中一道诀印打在那鬼王身上,绽放出清幽之光,喝道:“鬼浮屠,给我上”
“隆隆”
炼狱中那鬼王的身体不断凝形而出,张大恐怖的嘴巴,双手在身前抱圆,形成一个黑色的能量球。
那球内充斥着各种负面能量,仅仅是威压之力,就让虚空中隐遁的强者一片骇然,数十道破空之光乍起,都是往远处逃遁而去。
守护者清风明月园的阮元思也是额头上渗出汗珠来,感到莫大压力。
突然一道青光乍起,在园内散开,正是宁航锋出手,与他一道共同把持,这才压力大减。
东门远已经将真元提到极限,怒喝道:“六道同开,鬼魂万千,浮屠炼狱
那鬼王手中的黑色能量球骤然发出强大的幽光,开始吞噬者四周一切,似乎要将这个天地都拉入炼狱之中,同坠六道
“啊”
天空中不断的传来惨叫,不少自以为实力强大,躲在虚空里没有逃走之人纷纷被那黑色圆球吞噬了进去,尸骨不剩,魂魄不留。
这一下引发了更多强者逃跑,但此刻已经逃之不及了,除了少数几个自爆玄器燃烧精魂的躲过一劫,绝大多数都尽数吸收进去,难逃一死。
整个红月城上空似乎打开了地狱之门,一片恐怖的鬼相,让满城之人皆惊,各个惊恐不已。
宁可月神色不变,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目,右手横剑置于身后,慢慢的运势凝元,一道道古怪的符号从剑身上浮现出来,化作金光消散在空中。
仿佛有种渺不可闻的歌声在剑芒之中响起,如同来自那天都,如梦似幻,飘散在红月城上,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扣人心弦。
叶玄开口吟道:“叩金缕衣兮,意入魔。行云流水兮,渺天波。横扫千军兮,引若河。空怀万世兮,千古歌。”
众人心中一震,这首诗竟然与那飘渺之曲无缝配合,令人生出一种无穷岁月流逝,天地怅然一片的萧瑟情愫。
他的诗声停下,宁可月双眸渐渐睁开,丹唇轻吐道:“千秋若雪,半夕若梦,一剑岁月镇魂歌”
剑上一片沧桑写意,剑芒横扫而出,一道金色光芒划破天穹,时间的秩序被打乱,好似千秋万古,白驹过隙,都凝聚在这一剑之中,要斩裂过去,斩裂现在,斩裂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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