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后,整个栎阳城都沸腾了起来。
秦国百姓,人皆热血。若遇得战乱之时,尚有一口余力者,便能扛起家中的耒耜,冲上战场,与敌人一较高下。
不管将来栎阳城中的百姓,是否会参与征战之中,此时的他们尚无这番远虑,仍有闲暇与身旁的亲朋好友,或者走街串巷的叨唠两嘴。
再有便是那酒肆中的说书人,敲几案的醒木,好似都换成十分新的了,想来是近来诸国大事为人乐道者过多,醒木都敲坏了去。
而栎阳城的百姓,则是近君王,亲诸臣。所得的消息,自是比远处的人来得多,譬如:上将军冷小帅所做的糊涂事,几乎盖过迁都为百姓们带来的惶恐不安。
“啪......”望月楼中新来的一位先生,瞧着岁数不大,倒是挺能说会道的。
随着一声醒木落下的声儿,这位说书的先生,摇头晃脑的说道:“说道这上将军,那可真是奇人一个耶,不知用了甚法子,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回了上将军府,倒是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
有着急后头的人问道:“先生,你且告诉我们,这上将军如此的瞒天过海,怎的又会被人抓信,如此还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另一旁的人不满的反驳道:“你又是如何得知上将军如此是动弹不得的,你亲眼瞧见了?”
嘿!先开口的那人同样不开心了,他道:“此时乃是御史中丞秦正则大人亲自查验的,如何作得假了?据说正则大人当时为妨上将军的伤口,如他人一般在军士弄虚作假,亲自上手,用力一摁,上将军可是疼得快将蜀郡太守府的房顶给掀起来了呀。”
说书先生此时倒也不急着说下文,同样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人辩驳。
那不满的人见这人说有模有样,一时也辩不得真假,左不过来此听说书先生说书而已,也无需再辩。
止是又望向停下来的说书先生,问道:“先生,这上将军如此会隐藏踪迹,如何又教人发现了,并且受了这般大的刑罚。”
说书先生倒是成竹在胸一般,听人问,立时便能回话,他道:“要不怎么说的命中注定呢,时也命也,上将军这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言罢还带了几分众人不明意味的笑意。
听说书先生这般说道,倒是勾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快与我们说道说道,这上将军是遇上哪路神仙了呀?”此言一出,四下哄堂齐笑。
岂料说书先生的脸一肃,道:“这上将军倒是难得耍一回聪明,被聪明误了呀。前日里王后召几位夫人进宫,这上将军夫人的借口便是身子不适,并未入宫。”
又接着说道:“这上将军与王后的关系,人尽皆知呀,那可是打小便识得,后来更是姐弟相称,如今弟妹身子不适,自是要前往关心的。”
言说至此处,又与众人交换一个彼此都懂得的眼色,随后才说道:“这王后去得上将军府中,正见得上将军逍遥自在,且还做了一件大事。将王后气恼了,在咱秦法之下,王后更是气得情也未替上将军求一回。”
嘶,大事!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莫非这上将军,如今是总算记起来,他乃是洛国出生的,寻思着为洛国谋利,教王后发现了罢。早便提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