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不细表了。
毕竟其余江氏族人的府邸周边并不可能像清平伯府那样, 也被巡城司的兵力团团围住。
巡城司的兵力也是有限的,齐王手中能用之人同样有限, 能够派出一部分来围守伯府也就罢了,又怎么可能将其余江氏族众的府邸也都给围住呢?
最多就是,伯府如果遭到清算, 那么江氏其余族人也逃不掉就是了。
清平伯之前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就是觉得起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敌得过齐王手下所有高手, 怕齐王趁乱对江氏族人下手,这才放弃了抵抗。
江琬却不同。
清平伯目标大, 虽已是窥神后期,却早早就被齐王手下高手给盯住了, 江琬这边却是隐藏在暗处,以又心算无心,要救人的话,那可比清平伯之前那时候要简单得多。
与此同时,秦夙那边却是刚刚走了一套流程,将永熙帝祭拜了一遍。
藩王回京祭拜先帝,这都是有礼仪规制的, 在这方面,秦夙倒不偷工减料。
蓬莱殿中,他照着礼部官员的指导,扎扎实实地又跪又拜, 最后为永熙帝上香磕头。
磕完头后,他站起来,就沉默地立在永熙帝灵前。
永熙帝的棺椁如今正处在半阖状态,尚未彻底闭棺。
要闭棺的话,必须要等到停灵结束后,出殡那一日才能进行。
秦夙就立在这半阖的棺椁前,似山岳静立,默默注视眼前一切。
谁也看不出他这藏在面具下的脸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一种神秘又威严的气息似乎总在他身周环绕,令人莫名心悸。
怀王与韩王面面相觑,从秦夙进来后,尴尬与古怪的气氛就一度占满了整个蓬莱殿,怀王与韩王跟这个兄弟搭不上什么话,就只觉得怪异又难捱。
唉,同是做藩王的,为什么蜀王有胆子说反就反,这个老九也是个胆大包天之辈!
唯独只有他们两个, 老实又低调, 却还得跟那受气小媳妇似的, 处处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一步?
韩王看了看怀王,又看了看秦夙,到底是受不住殿中的沉默,终于主动问了一句:“九弟啊,咳……你这站在那里,看什么呢?”
站在棺椁前,你不瘆得慌吗?
就算那棺椁里头装着的,是他们的父皇,是先帝,可这才更加瘆人好吗?
韩王心有些颤,不知为何莫名不安。
秦夙立在棺椁前,又沉默了片刻。
就在韩王与怀王都认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他竟忽然开口了。
他道:“我在看,父皇的死因。”
什么?
韩王本来在一边的蒲团上跪灵,这时候却没忍住忽地就身躯一弹,站了起来。
怀王还跪着,没有动静。
韩王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就干笑起来道:“九弟这说的是什么笑话?父皇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大不如前,再加上近来国事烦扰……”
“在我们就藩前,父皇的身体还很好。”秦夙道。
韩王的话语声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时涨得脸面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