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回到家里,放下背篓,大声喊:“桑桑!煮青菜粥了,别放盐,涩口。”
喊了声,却是没见桑桑有动静,倒是曲婶愁眉不展地出来,看了看白宋,幽幽叹了一口气:“哎!”
“婶婶,有什么事呢?”
曲婶欲言又止,摇摇头,默默去生火做饭。
“到底怎么了?”白宋感觉古怪,又问了一句。
曲婶犹豫之后终于停了手,拍拍身上灰尘,沉声说道:“白贤侄,你是有本事的人。按理,婶子是不该说你什么的。但婶子也是为了你好,说得不对,你可不要责怪婶子。”
“婶婶哪儿来的话,您尽管说。”
“婶子知道,你被赶出林家,心里有气。但也不该自暴自弃才是,你整日跟混混一起,到处打架惹事。你知道婶子和曲叔有多担心吗?还有桑桑那丫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半夜里哭,都是不想见你这样堕落下去。你跟混混厮混就算了,现在倒好,反倒干起妇人家的活儿来了,看了真叫人又气又痛。”
“……”白宋愣住了。
又见屈婶默默抹泪,感觉是越发心痛。
白宋想要解释,却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屈婶抹了抹泪,起身笑了笑:“瞧婶子,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贤侄,屈婶还是信你的,你的本事大,小小邙县框不住你的。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白宋心里叹息,点点头。
“去瞧瞧桑桑吧。”
白宋再应了一声,快步往桑桑房间去了。
“桑桑。”
白宋在门口喊着。
很快,房门打开,开门的却是妹妹。
“哥……”
白柔淡淡一声,兴致不高。
“怎么了?”
“桑桑担心哥哥,哭了一夜,怎么都……”
“没!没有!”屋里面传来了桑桑的声音,“白大哥,你别听白柔乱说,人家没有……”
“还没有!”白宋拧眉瞪了一眼,伸手擦了擦桑桑的眼角,“泪珠子都没干呢!”
“我……我……”桑桑小嘴一扁,又要哭了。
白柔捂着脸,一脸无奈:“哎,又来了。桑桑!你怎么这么爱哭?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哥不会有事的。”
白宋好奇看了眼妹妹:“你怎么一点儿不担心哥?你是不是亲妹妹?”
“我为什么要担心?反正哥的本事大着呢!自打去了林家,哥就变厉害多了。我跟桑桑说,她就是听不进去。”
“好了,你出去吧。”
白柔一拧眉头:“为什么要我出去,鬼鬼祟祟的,哼!”
说归说,小妮子还是慢悠悠地出去了。
看着桑桑,白宋坐到一边:“好了,是白大哥不对,不该让你担心。”
“白大哥,桑桑不是信不过……只是……只是觉得白大哥……”
“整日跟混混厮混,又干些女人的家务事?不该买菜、做饭?”
“嗯!白大哥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就不能做那些?”
忽地,白宋有些烦了,语气有些重。
这个世界,没人能理解白宋的乐趣。
正如今日外出买菜之时。
出门时,白宋还不以为意,自以为乐在其中。
回家路上,白宋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了,他不是在乎周围人的议论,只是感觉阵阵孤独。
一个特立独行的灵魂,倔强地作着所有人都不懂的事情。
如今虽不再一人,但那些最亲的人,也无法理解白宋的追求和期望。
香儿、桑桑、妹妹……
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却也会因为白宋的所作所为而面露忧色。
在这,身为男子,除了读书,似乎就没了正途。
白宋不喜欢这样的定义,他只想生活过得简单些,尽管心里还有一个庞大的目标,但这种忙里偷闲的日子,还是越简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