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驾着马车上了吊桥,来到了城门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己人。”
坐在车辕上的陶七妮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小声地说道,“这算是微服私访吗?”
她以为会看见很大的排场,结果军队都去了西山大营。
他们则是轻车简行进了这燕京城。
“恢复的不错吗?”陶七妮他们穿过城门洞,看着街上的行人,可真够热闹的。
这街面上,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担担的,炬锅的,卖饭的,卖米的、卖面的,卖针的、卖线儿的。
熙熙攘攘是热闹非凡。
街边的小店幌子随风飘摇,这边是茶馆,那边是酒楼,这边是当铺,那边是染坊。
嗬!好繁华,好一片太平景象。
“看来你们已经是深得民心了。”陶七妮压低声音又道。
“是燕帝无道。”姚长生眼底凝结成霜,声音冰冷冷地说道。
“你这杀气腾腾的,咋了谁惹你了。”陶七妮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燕廷的文武百官还有御林军他们的府兵不是都被咱关着的嘛!”姚长生声音冰冷道。
“咋了?”陶七妮随口说道。
“你在治病救人时,皇上也没闲着,让京城的百姓击鼓鸣冤。”姚长生感慨唏嘘道,“告状的差点儿没把这鼓给敲破了。”
“这么多告状的,他们还真是不得人心。”陶七妮轻哼一声道。
何止不得人心,简直是人面兽心。
姚长生气愤地说道,“单单就被我们围着京城之际,城内军管,粮食实行供给,平民百姓想要粮食可以,比市面上贵三倍,四倍的价格。”
“这燕廷带头趁火打劫可还行,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陶七妮惊愕地看着他说道,无语的摇摇头。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没钱可以,大姑娘、小媳妇拿身体换粮食,简直是畜生不如。”姚长生怒不可遏地说道。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城内无人反。”陶七妮讶异地看着他说道。
“有反抗的,只不过死在守军的刀枪之下。”姚长生黝黑的不见底地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觉得简单的斩立决太便宜这帮畜生了。”陶七妮黑着脸看着他说道,“皇上什么意思?”
“按照《大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我没听错吧!《大燕律》?”陶七妮无比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像是律法法典,基本上都是沿用前朝的,当然根据实际情况略有删改。”姚长生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我惊讶的不是这个,我惊讶地是该怎么说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像也不对。”陶七妮抿了抿唇看着他在心里腹诽道:这算什么?依法治国!
“你懂我的意思吧?它带来的后续影响。”陶七妮茶色双眸凝视着他说道。
“我懂!”姚长生盈盈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不徇私枉法,依法处置。”
陶七妮闻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这话就听听而已。”轻哼一声道,“你应该知道这律法不外乎人情,再说了,还有刑不上大夫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嘁……”眼波流转忽然定格在他身上道,“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吗?”
“杀鸡给猴看。”姚长生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总有人无所畏惧的,敢于践踏人间一切律法。”陶七妮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希望能有所畏惧吧!”姚长生闭了闭眼看着他说道,“他们贪的太多了。”
“多少?几年的赋税。”陶七妮冷静地看着他问道。
“嗯!这些日子点下来,单纯的算银子加上那黄金百万两,银子有四千万两。”姚长生吞咽了下口水缓缓地说道。
前世这些银子都被燕廷带到了草原,有银子做后盾,招兵买马,与楚九对峙的多年,几次北伐才彻底将大燕给打残了,不敢再来叩边。
今世燕廷让他们一锅给端了,精锐兵马也让他们给彻底歼灭了,没有精兵强将,没有银子,想要给他们对峙,在实力上就差一截呢!
现在得想想如何以绝后患,他可不想打跑了匈奴,来了突厥,后来的大燕。
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想起这些姚长生又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