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妹妹也不见有动静?”钟毓秀轻蹙着眉头看着楚九说道。
“动静?什么动静?”楚九一脸迷糊地看着她说道。
“咱家可都俩孩子了,跟着咱一起的,秉忠、俊楠、文栋他们都有一男半女了。”钟毓秀担心地说道,“只有他在这些人中成亲算是早的,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都替他们俩着急。”
“可是我看他们俩一点儿都不着急。”楚九眼波转了转回想一下道。
“怎么可能不着急啊!”钟毓秀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他说道,“只不过没在人前表现出来,你看陶妹妹多喜欢咱家俩孩子。”
“可这事着急也没用啊!”楚九看着她急匆匆的她说道,无奈地又说道,“就是求送子观音,她要是不送也没办法啊!”
“陶妹妹不能跟着你们走吗?”钟毓秀星眸轻轻流转想了想道。
“不能!”楚九很干脆地说道。
“这次来金陵不就跟着来的,怎么这回不行了。”钟毓秀不满地看着他说道。
“娘子,先别急,来金陵是因为瘟疫,去闽南,不论是出海还是船厂,人家不让女人沾手的。”楚九详细的说明了情况。
“那怎么办?”钟毓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无解,出海的人就立下了这规矩,非人力所能抗拒的。”楚九幽深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事你也别急,听听长生和弟妹怎么说吧!也许人家有心里准备呢!”
“什么叫有心里准备。”钟毓秀抬眼看着他忍不住嘟囔道。
“就是这情况人家可能早就讨论过了,咱别在这儿干着急,人家这夫妻俩的事情,这使不上劲儿啊!”楚九眼神游移的说道。
钟毓秀动了动嘴,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跟男人说不清楚。
“你看你的舆图吧!”钟毓秀拿起针线活低头又补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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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眨眼就过了,楚九安排了马车,将陶家三口和行李一起送到了城外农场。
农场离金陵城不远不近的,走了一上午就到了,进城买东西也方便,骑马一上午就一个来回了。
陶七妮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外面,官道两边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这稻穗感觉轻飘飘的。”
“不是说沉甸甸稻穗压弯了腰,这直挺挺的。”沈氏忍不住嘀咕道,“我咋觉得还没咱的麦穗沉呢!”
“感觉不太妙!”钟毓秀轻蹙着眉头看着庄稼地道。
骑着马楚九闻声微微弯腰看着他们道,“兴许是去年瘟疫的关系,大家都不敢下水,这稻田也没咋管。”
楚九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过去。
“咱们垦荒种的水稻,我看着比这些强。”楚九看着他们又说道。
“到了地儿看看就知道了。”钟毓秀想了想说道,不然这粮食要紧张了。
出了金陵城,马车在官道上飞快的跑起来。
“已经到了咱的农场地界儿了。”楚九拉住缰绳放慢速度,马鞭指指道路两旁的稻田道,“看这稻穗比前面的好多了。”
“呼!”楚泽元紧张的松口气,“这下不用饿肚子了。”
“小傻瓜。”钟毓秀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娘亲,娘亲,房子。”二少爷指着远处的房子道。
“那就是师父的家吗?”楚泽元看着掩映在小桥流水中的白墙黛瓦道。
“对,前面就是农场,也是你师父的家。”楚九笑呵呵地说道。
陶七妮远远的看着房子有红砖青瓦,换成了有江南水乡特色白墙黛瓦,淡墨清岚,寻常巷陌间,绿水轻舟。
黑瓦白墙的小屋轻轻地呼吸着,悄悄私语着,像浮在空气中,又像笼在薄薄的雾气中。像浮出水面的一个个小岛,像露出脊背的一尾尾灵动的鱼,又像冒出来的一串串水泡。
“这会不会离金陵太近了。”陶七妮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楚九问道,“人丁恢复起来可是很快的。”
“不会。”楚九闻言一愣,随即看向她笑道,“去岁的瘟疫让地都荒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金陵居大不易。”陶七妮黑眸轻闪隐晦地提醒道,有些事情现在不说但不得不考虑,不然事后迁居的话就太麻烦了。
楚九闻言瞳孔微缩,与钟毓秀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眼。
显然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如果以金陵作为都城的话,这农场离金陵太近了。
“这个……”楚九还真没有过多的考虑,按理说金陵也是古都,经过历朝历代的修葺那是固若金汤,又在长江沿线。
水运、陆运都发达,也是南方的经济重镇。
如果没有水师,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现在长江那就是个筛子,楚九亲自验证过了,根本没有考虑过这里。
“金陵当初是重灾区。这地不种的话,会荒废的更加厉害。”楚九黝黑的双眸看他们直白地说道,简单的意思就是先考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