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我去简单的梳洗一下。”姚长生边后退边看着她说道,“一定要等我啊!”
“去吧!我等你。”陶七妮看着生怕自己跑了的姚长生保证道。
姚长生脚步匆匆的离开,稍顷小跑的过来道,“咱们走吧!”
陶七妮看着他身穿宝蓝色的剑袖,身姿挺拔,精神抖擞。
两人围着田埂慢跑,清晨的空气清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舒服。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粮食与蔬菜的味道。
聆听着鸟儿的鸣叫,观赏着秋日的丰收,心中透着一种悠然与惬意,凉凉的晨风中带着丝丝凉爽。
“你还坚持不懈习武吗?”姚长生边跑边看着她问道。
“拳不离手。”陶七妮精神奕奕地看着他说道,“这世道我敢松懈吗?我可不敢将生命交给别人。”
难怪体力那么好,姚长生在心里腹诽道。
“你这也没落下。”陶七妮上下打量着他道。
“如你所说,我也不敢,大杀四方谈不上,起码自保,不拖人后腿。”姚长生目光莹莹如玉一般看着她说道。
陶七妮听着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看来同道中人还不少。”
两人跑过高粱地,就看见远远的田埂上,郑通带着人在晨跑。
“他们本来就是兵,丙字营。”姚长生目光温柔地看着队形整齐的兵卒们,“扛着锄头能种田,拎着大刀能杀敌。”
“全民皆兵!”陶七妮忽然开口道。
姚长生闻言一愣,随即摇摇头道,“不现实,吃都吃不饱,那来的力气。”
陶七妮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微微摇头道,“我就那么一说,你还认真了,吃饱穿暖是最基本的需求。”
“问题时现在离这个要求还远着呢!即便在大唐盛世,也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姚长生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感慨道,“就别提现在这世道了,人命如草芥,活着都奢侈。”
陶七妮伸出手握着他微凉的手,“你在怕什么?”
“怕这丰收的景象转瞬成了焦土。”姚长生深沉地眸光看着她说道,“怕城内繁华转瞬成了屠宰场。”
“你们这才拿下庐州城,怎么怕人家反扑啊!”陶七妮微微歪头看着他问道,突然开口问道,“对了,这庐州城原来的守城是谁?”
“萨姆野汉!”姚长生薄唇微启看着她说道。
“听这名字,来头不小吧!”陶七妮秀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是!当今陛下的堂弟,坐镇徽州。”姚长生眸光暗沉地看着她说道。
“哟呵!正经的皇亲国戚耶!”陶七妮明眸看着他惊讶地说道,“你们可真敢!”
“有什么不敢的。”姚长生轻蔑的冷哼一声道。
“你怕燕廷围攻。”陶七妮但心地看着他道。
“是啊!这皇帝很敬重他这个叔叔,当然也能疼这个堂弟。被我们给干掉了,后果可想而知。”姚长生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道。
“不怕,不怕,来了让他们有去无回。”陶七妮看着他宽慰道,“加快脚步,炸他丫的。”
“呵呵……”姚长生轻扯唇角苦笑一声道,“你可真有信心。”
“那当然了。”陶七妮双眸闪闪发亮地看着他说道,“信心百倍。”眼波流转看着他问道,“按理说你们都打下来庐州这么久了,这燕廷怎么还不来呀!”
“燕廷也不是财大气粗了,囊中羞涩啊!这打仗得筹集粮草吧!”姚长生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语气是十足的嘲讽。
“真是大厦将倾。”陶七妮嗤笑一声道,“正经的御弟被杀了,帝国居然组织不起队伍。”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真要打过来,北边还有齐鲁大地上的义军挡着呢!”秀眉轻挑,“除非从海上过来,经淮河而来。”
“你怎么心心念念不忘海上啊!”姚长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的重要。”陶七妮停下脚步看着他少有的严肃地问道,“你知道钟姐姐的四十万两吧!”
“知道。”姚长生点点头道,“你们俩可真行,三年四十万两。”
“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多银子,不止是在本土赚的,有不少是海上贸易。”陶七妮沉静的眸光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知道!楚夫人曾经说过,还特地问了商税的事情。”姚长生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让我打开眼界,这江南的大商贾富可敌国,燕廷却穷的叮当响,想想还真讽刺。”姚长生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陶七妮眼波流转想了想道,“还是以有燕廷来说,你告诉我,它的税收主要来源。”
“现在肯定不行,都收不上来。”姚长生闻言眨眨眼看着她说道。
“咱们只算纸面上,账面上中不!”陶七妮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中中中!”姚长生轻抚额头看着她说道,“你让我想想啊?”歪着脑袋仔细回想,“承平年间天赋收入米麦大概在两千万石,军屯四百万石,盐税大概两百万两左右,金花银一百万两。”
“等等金花银是什么?”陶七妮出声拦着他问道。
“就是税两折成银子。”姚长生看着她解释道,紧接着继续说道,“茶税十万两,税收中收取的绫罗绸缎等各种实物大致折价几十万两。”
“这么少。”陶七妮惊讶地说道。
“当然少了,这官老爷,乡绅才有资格穿绫罗绸缎,怎么能收他们的税呢!”姚长生深邃的眸光看着她撇撇嘴讥诮地说道。
“另外就是皇帝的小金库通过皇庄、皇店每年也有几十万两的收入。”姚长生清冷的目光看着她又道,“不过这些是人家皇帝的私房钱,不纳入朝廷的税收。”
“继续。”陶七妮清明的双眸眨了眨看着他说道。
“没了。”姚长生目光直视着她道,疑惑地看着她道,“怎么有问题吗?”
“这税收完全依靠农业,在田赋之外的税收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陶七妮来回的踱着步道,“问题太大了。”食指指着天空道,“农业靠天吃饭,一场天灾下来,别说庄户人家了,偌大的帝国都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