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俩人,是唐秉忠、郭俊楠和陶六一三人一起将博尔汗给杀的。”顾子义没好气地说道,“听话听全了,唐秉忠是恐有武力的莽夫。阿九那些称兄道弟的,就连他自己也是莽夫。至于陶六一他们家人都在这里,翻不起浪花。”有些遗憾地说道,“而陶姑娘有能力可始终是个女儿家,即便是个男的,这一个人的能力能有多大。”
迟疑了一下道,“郭副帅对咱是十成十,尽心尽力的。至于郭俊楠,也就是中规中矩,个人能力强点儿。”
“那姚长生呢?爹以前可是很推崇他的,小小年纪就进士出身,家学渊源。”顾从善看着他忽然问道,有段时间没少拿自己跟人家比较,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他呀!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啥突出的能力,看来是名过其实了。”顾子义闻言想了想道。
顾从善闻言笑着说道,“这数来数去,也就李道通有名,又有本事。”
“所以老子不但要人,我还要粮食。”顾子义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道,“都是他阿九同袍多年,忍心看着城中百姓饿肚子吗?”
“对对对,无论是大义还是私情上他都不能见死不救。”顾从善手舞足蹈高兴地说道,“我看没有粮食,他还怎么练兵。哈哈……”倏地收住脸上的笑容,“那军饷银子呢?”
“你忘了赋税是咱收的,他无权过问的。”顾子义看着他轻蔑地说道,“我不发放军饷,他一个铜板都别想拿走。”
“就这么办!”顾从善看着他喜上眉梢道,“没有钱,没有粮我看他如何的招兵买马,连日常都难以维持。”
“不不……现在还不能闹的太僵了,钱粮给,但是不足,勉强为继。”顾子义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道,“钝刀子割肉,一寸寸让他心里难受的有苦说不出。”
“爹想法很好,他自己不会挣钱吗?”顾从善不由得担心地说道。
“地方庶务可不是那么好打理的,他们这些年只顾着打仗,有几个善经济的。”顾子义看着他冷哼一声道。
“可是爹,他会打仗就行了,四处东征西讨,打下来县城,那所有的钱粮可都是他的了。”顾从善越说越激动道,“这买卖似乎更加有钱耶!是你们说的,咱们亳州城富庶才引得博尔汗来的。”
顾子义欣慰地看着儿子,闻言前所未有的温暖。
“爹,您看着我干什么?这眼神好吓人。”顾从善拍着胸口夸张地说道。
“我儿子终于动脑了,出息了,不是莽夫了。”顾子义看着他笑着说道,“咱们义军的标榜的是什么?为了这天下穷苦的人。博尔汗可以任意的烧杀抢掠,阿九不行,他真打下来县城,钱粮一部分发给穷人,一部分得上缴给咱们,自己还能落几钱几两啊!”
“可是如此的收买人心,招兵买马就容易多了。”顾从善担心地说道。
“那更好,兵多消耗就多,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穷困的汉子投靠义军,为你卖命,说白了就是为了口吃的,你不能满足他,人家谁还跟着你啊!这银子不能按时发放,到时候逃兵无数,哦豁……那就有热闹可看了。”顾子义开怀大笑道。
顾从善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看见楚九落魄的样子。
“这样算下来,有个一、两年咱就恢复过来了,到时候楚九就没有资格跟咱争了。”顾子义自得意满地看着他说道。
“爹,您啥时候跟阿九说啊?”顾从善看着他催促道,“这两万人马每天的嚼用可花费不少,赶紧送走他们得了,看着碍眼,闹心。”
“急什么?”顾子义食指点着他道,“多大了,你也稳重点儿,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人在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顺着你,难不成看不惯人家就都不要了。有道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