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吓唬你了。”沈氏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吓得陶六一蹦起来,“嗬!娘,您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啦。”拍着胸脯顺着气。
“你做啥亏心事了,给吓成这样?”沈氏明亮的双眸上下打量着他道。
“没有,俺能做啥亏心事。”陶六一摆着双手,矢口否认道。
陶七妮闻言抿嘴偷笑,眼神瞟向陶六一。
陶六一眼神请求她别说出去。
沈氏的双眸在他们俩身上转来转去的,“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没有,俺们俩能有啥哑谜。”陶六一看着她手中的瓦罐道,“又端了什么好吃的。”
“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姜汤。”陶七妮吸吸鼻子苦着脸说道。
“不许不喝,这姜汤驱寒,这天寒地冻的,生病了去哪儿找药啊!”沈氏将姜汤倒入粗陶碗里,“趁热快点儿喝,效果好。”
“是!”兄妹俩应道,端起了碗。
“姚先生在下面大厅,他说你们喝完下去,该学习认字了。”沈氏看着他们俩说道。
“知道了。”兄妹俩齐齐点头道。
喝完姜汤,开启下半场学习文化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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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雪化了,陶六一他们已经掌握了滑雪的技巧,从寨子滑到山下,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要想去县府,只有腿儿着去了。
陶七妮穿戴整齐,裹着如熊一样,推上独轮车,与姚长生,邓和等五个人去了县府。
本以为雪化了这路应该是泥泞不堪不好走,没想到这土冻得硬邦邦的,不妨碍行走。
晚上有些难熬了,露宿在荒郊野外,连破庙都没有,没有遮风挡雪的地方,只能将篝火烧的旺旺的,不睡觉,坚持两天就到家了。
陶七妮他们出来的时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寻找水源,将雪直接放到瓦罐里,就是水。
雪虽然大部分化了,但是背风的地方雪还是厚厚的。
对于县府陶七妮他们是熟门熟路,办完事,采购完,回程的路上,却被人给劫道了。
天寒地冻,朗朗乾坤,他们遇到打劫得了。
陶七妮看着眼前上百号人,心里腹诽道:还有劫他们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她理解自己为啥会被人劫了。
“打……打……劫。”说话的男人拿着木棍,牙齿打着颤,缩手缩脚,浑身颤抖,“把……把你们身上的衣服脱了。”
陶七妮看着他们心里也不带劲儿了,这哪是劫道的,穿的是衣不蔽体,破衣烂衫的,衣服胳膊肘,补丁摞补丁,青布色,灰布色的衣服,有的裤腿都撕坏了,露着冻的发青的小腿,一双草鞋,脚冻的红肿不堪,冻裂的地方淌着黄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与陶七妮他们的兔皮帽子相比,他们有的脑袋上扎块破布,有的直接戴着没有顶的破草帽,破草毡扣头上。
他们手里的武器,石头刀、斧,棍、棒,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甚至拖家带口,陶七妮看着人群中有孩子,躲在长辈身后,探着脑袋,眼羡地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