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苏夜白又开口问:“怎么食物中毒了啊?”
慕唯一想着苏夜白是医生,再加上刚刚经历郁景修从抢救室出来,也压根就没有想瞒着,哭着说:“我晚上做的菜,不能吃。
可是他全部都吃了,他明明知道不能吃,还是全部都吃了。”
这话听在苏夜白和顾景深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慕唯一下药了,郁景修自愿吃了下药的菜,所以最后搞进医院来了。
“那什么,你和阿修……”想了想,苏夜白尽量用词好一点:“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什么?”
慕唯一没有听明白苏夜白这话的意思。
“没什么,人没事就好。
以后……别玩这么狠了。
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浅夏狠狠瞪了苏夜白一眼。
慕唯一也不傻,这话算是听明白了。
若是别的事慕唯一也就不解释了,但现在,就不想让苏夜白和顾景深误会什么。
“你们以为是我下的药?
我没有!”
浅夏又是狠狠瞪了苏夜白一眼后,拉住了慕唯一的手,说:“唯一,用不着和他们说!”
“浅夏姐,我没有!”
慕唯一哭得有些凶,解释说:“我没有下药!一直以来我就没有进过厨房煮菜,我就进了厨房做了一次菜,我哪里知道会这样!我没有下药!我怎么可能下药啊!”
“我又不想当寡妇,我怎么可能会下药啊!”
“好了,别哭了,用不着和他们解释。”
慕唯一也是怕极了,结果还被质疑了,心里更加难受,抱着浅夏一直哭:“浅夏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那么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想要他去死呢。”
浅夏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唯一,别哭了。”
“浅夏姐,我好怕,我刚刚真的好怕,我好怕他就挂了,他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菜是我做的,他全部都吃了,如果因为吃了我做的菜就没命了,怎么办?”
“好了,没事。”
说着,浅夏又狠狠瞪了苏夜白一眼:“不会道歉吗!”
苏夜白刚刚听慕唯一那话,的确以为是她下药了来着。
毕竟,想不到她进厨房做菜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有林安暖之前给顾景深下药为例。
她们闺蜜,要说心狠,那也是不相上下的啊。
再加上慕唯一这姑娘最近和郁景修这货也有矛盾,他就往那上面想了。
但,现在听着这姑娘哭哭啼啼解释,苏夜白知道自己想错了。
又有媳妇指责,苏夜白老老实实道歉了。
“抱歉啊。”
慕唯一哭着没有搭理苏夜白的话。
浅夏也不想搭理苏夜白,一直在安抚着慕唯一。
好一会儿后,慕唯一这才平复了下来。
平复下来了,慕唯一看着他们几个,问:“你们怎么也在医院啊?
谁不舒服?
还是谁受伤了?”
又是沉默。
一直没吭声的顾景深怕情绪不稳定的慕唯一说漏嘴,开了口:“浅夏,你带她去洗洗脸。”
浅夏聪明,自然是明白顾景深这话的意思。
将人带去了一旁,浅夏简单地把事情说了。
听完,慕唯一懵了。
“所以暖暖她……”“她现在谁也不记得,最依赖的是顾景深。”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昨天,明明昨天我还和她发了消息的,前两天,我们还约好了一起,怎么突然就什么都忘记了?”
浅夏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小暖今后的人生了。
我不愿她继续痛不欲生下去,唯一,所以,别告诉小暖了。”
最终,慕唯一也是哭着点了点头。
“好了,你也别哭了,郁景修已经抢救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恩。
浅夏姐,你路上小心。”
浅夏是直接走了。
郁景修当时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昏迷了,现在也昏睡着,所以苏夜白和顾景深都没有去病房打扰他。
苏夜白更是追上了自己媳妇。
最后,除了躺在病床上已经昏睡的人,便只剩下了顾景深林安暖以及慕唯一了。
慕唯一走近过来,喊了声:“暖暖。”
大抵是刚刚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林安暖觉得她有些可怜,想像她姐姐那样去安慰她,但又有些不敢,只能是一直抓着顾景深的手。
“暖暖,别怕。
她是你的好朋友,慕唯一。”
“你……你好,对不起啊,我不记得你了。”
慕唯一眼睛红红的,摇摇头:“没关系。
暖暖,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抱一抱你?”
林安暖有些紧张,但想着她刚刚哭得伤心,一时间就心软了,而且,她并没有讨厌她,相反,很喜欢。
林安暖点点头,然后松开了顾景深的手,最后,主动地,小心翼翼的,像刚刚她姐那样抱着她。
“暖暖。”
慕唯一情绪一下子又爆发了出来。
一路走过来,她是亲眼看着她有多么痛苦的。
她们认识十五年了。
整整十五年,最懂彼此。
可此刻,她将什么都忘记了。
忘记了也好,忘记那些痛苦。
只愿她这辈子再不要想起那些痛苦了。
林安暖小声地安慰:“不哭。”
顾景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