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厨房里便开始失控了。
“啊……”云姨立马走进去:“夫人。”
郁景修听到声音也起身走了过来。
慕唯一手里拿着一个锅盖挡着脸,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铲子,看着他们道:“没事,不用帮忙,我可以的。”
云姨都不好打击她。
看她没有出什么事,郁景修也随了她去。
慕唯一确实可以,鸡蛋也确实是让她煎出来了。
就是,黑乎乎的。
没多久,慕唯一便将黑乎乎的鸡蛋给端了上来。
“卖相虽然不好,但还是可以吃的。”
“恩。”
郁景修也不愿打击她的积极性,夹了一小块,不动声色地吃了下去。
慕唯一直勾勾盯着他,问:“怎么样?
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恩,有进步。”
慕唯一把鸡蛋放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道:“那你全部吃了,明天,我给你送饭!”
郁景修眼神瞟了一下黑乎乎的鸡蛋,想了一下,说:“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有一个饭局,很重要!”
“啊?
那好吧。”
郁景修正要松了一口气,慕唯一又道:“反正奖励给你留着,明天中午我再好好研究一下菜谱,等你明天晚上回来。”
郁景修:“……”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至于那黑乎乎的鸡蛋,郁景修最后还是吃完了。
味道真的是不怎么样,但她亲手做的,再难吃他也会吃下去。
……御景园。
十点多,南宫锦将林安暖给送了回来。
南宫锦也没有下车,只是嘱咐道:“进屋吧,早点休息。”
林安暖点头:“好,你回去路上小心。”
顾景深就站在卧室阳台,看着这一幕。
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依依不舍道别。
看着她,眼里心里只有另外一个男人。
林安暖上楼,进卧室。
刚刚进来,顾景深便走上前来一把将她狠狠地拥抱住。
哽咽着声音喊:“暖暖。”
林安暖冷漠地推开他:“你的声音,我听着,只感觉到里面透着虚情假意,十分让人作呕!顾景深,别一副你深爱我的模样!”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我就只能很不幸地告诉你,我会让你,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世间最痛苦的爱,除了生离死别,大抵就是爱而不得了。
“暖暖,我错了,你别这样惩罚我了,求你了,暖暖,我求你了。”
再这样下去,顾景深知道他一定会疯的。
林安暖没有去听他卑微的恳求声,于她而言,这个男人让她无比恶心。
林安暖甚至觉得自己也是无比恶心的,肚子里这个孩子,一天天在她肚子里成长。
“暖暖,你真那么恨我,你给我一刀。
我只求你,别这样惩罚我。”
他宁愿受她一刀,也不愿看着她无视自己,冷暴力自己,更不愿看她和南宫锦走近。
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心中的醋意,告诉自己,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可是,怎么可能会不介意,不嫉妒呢?
林安暖看着他卑微的模样,冷笑了一声:“给你一刀,只会脏了我的手。
觉得痛不欲生了,是吗?
顾景深,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长夜漫漫,你可得熬住了!”
说完,林安暖直接越过他,朝着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林安暖放了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红了眼。
再出来,卧室里已经没有顾景深的身影了。
林安暖也正打算躺下睡觉了,外面传来了梅姨敲门的声音:“夫人,您睡了吗?”
沉默了一下,林安暖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什么事?”
梅姨担忧地道:“夫人,你快去书房看看先生吧。
先生他……”林安暖打断梅姨的话:“他是成年人,用不着我去看,如果他在书房寻死,你不应该找我,而是应该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
“夫人,先生晚上没有吃饭,一直在等您回来。
先生他有些事情是做错了,可是好歹夫妻一场。
夫人,你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去看看先生吧。”
“夫人您不知道,先生疼起来,会要命的。
当年您出事,先生好几次被送进医院抢救。
我刚刚就见先生脸色不对劲,夫人,您难道真的要看着先生……死吗?”
林安暖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失去两个孩子,我一次又一次被他伤害,被他威胁,被他羞辱,是我活该吗?”
说到这里,林安暖眼里含着泪,情绪失控:“他疼?
他要命?
我就不要命了吗?”
“他顾景深的命是命,我林安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宁宁的命,就不是命了?
还有那个孩子,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凭什么一句,他做错了,他要疼死了,凭什么一句夫妻一场,我就得去看他了?”
“他念过与我夫妻一场吗?”
“他所谓的夫妻一场,就是拿我最在意的人,来威胁我吗?”
“是不是都以为,我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我就必须要爱他!我就必须要做好这个顾太太!我稀罕这个顾太太吗?
我稀罕他顾景深的爱吗?”
“他疼!他可知道,我的两个孩子都回不来了!难道我就不疼了吗?
这些年,我受过的痛苦与绝望呢?
他顾景深赔得起吗?”
林安暖这一番话,让站在楼梯口的顾景深听得清清楚楚的。
当时梅姨去敲门的时候,他听到了。
听着她这番诉控,顾景深心里密密麻麻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