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修抱着她进屋后喊道:“云姨,熬姜汤。”
云姨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到了。
“小姐她……”郁景修又看了跟上来的林安暖与浅夏两人,冷冷道:“没你们两个事,别跟上来!”
说着,郁景修抱着浑身湿透在发抖的人上了楼。
林安暖与浅夏是想跟上去的,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跟上去添乱。
她们也明白,若是跟上去,郁景修也一定会把她们两个赶出来。
回到卧室,郁景修立即抱着她进了浴室,把她放到浴缸里,脱掉了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然后赶紧的放热水。
慕唯一冷得一直在发抖。
今天虽然有太阳,天气很暖和,但也还在冬天的季节里,更何况,湖水冰冷彻骨。
郁景修看着她这幅样子,又气又恼又痛心。
突然就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居然真的跳了下去。
就因为要出门见南宫锦,为了见南宫锦,真的跳了湖。
打他,他可以忍了,砸东西,他也可以当做她在闹孩子脾气。
可为了一个外人,和他闹着跳湖,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忍。
打她,舍不得动手。
真要打了她,怕是她还能闹离家出走的事情来。
可想到她跳湖,郁景修就气,看到她冷得发抖,更是忍不住骂了句,“现在知道冷了?
不知道自己生理期要来了吗?”
慕唯一缩在浴缸里,一直发抖着。
郁景修哪里还舍得骂她,赶紧地替她洗热水澡,怕自己身上的寒气传到她身上去,也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
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小时后,两人这才出来,郁景修身上就穿着浴袍,然后抱着她。
连忙把她放进了被窝里,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慕唯一裹着被子,凉凉的眼神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刚刚要是淹死了,不是更好!再没有哪个女人会动手打你,会惹你生气,会给你戴绿帽!”
“我要是淹死了,就不用再纠缠下去了,我们彼此都不用痛苦了,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
郁景修放下吹风机,将她搂入怀中,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鼓起了勇气,开口说:“不闹了,行吗?
你想要,我给你。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统统都给你。
你想要孩子,我们就生一个孩子。”
郁景修不得不承认,他怕了。
看到她真的跳下去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如果,如果她要这些,他给。
如果将来,有些东西需要承受,那么由他一个人去承受。
如果到时候,她恨自己,他也认了。
“唯一,我什么都给你。
你别走,行吗?”
慕唯一听到他说这些,没有欢喜,只是觉得讽刺无比,她推开他,眼神淡漠,“郁景修,这算是同情?
还是施舍呢?
又或者是,羞辱呢?”
“我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你的爱情,也不需要你的婚姻,更不想要和你生孩子了。
郁景修,你实在没有必要用这一番话来羞辱我。”
对于慕唯一而言,他此刻说这番话,就是在羞辱她来着。
之前怎么都不爱她,现在,突然要给她那些,她想想就觉得讽刺。
“我没羞辱你!唯一,我从来就没有羞辱过你!你要也好,不要也罢,以后别和我闹了!你打我,我认了,你砸东西,我也认了,别去找南宫锦,别再去做傻事!”
“唯一,你总是执着于我爱不爱你,可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真的不懂吗?”
慕唯一看着他,沉默中。
好一会儿后,开口,“我不懂!我唯一懂得就是,这么多年,你从未爱过!如今,我不想懂了!”
郁景修终究也没有勇气说出那一句,他淡淡道:“你喜欢绿色布加迪,我给你买。
你要是不喜欢车库里那些车了,我全部都换了,都换成你喜欢的绿色。”
然后,郁景修不再说话,重新给她吹着头发。
慕唯一真的不明白。
其实刚刚他问她真的不懂吗那句话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期待的,她甚至期待,他会说一句,他喜欢她。
可是,还是没有等到那句喜欢。
十五分钟后,头发吹干,慕唯一也穿换上了睡衣。
慕唯一躺在床上,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其实你根本也不信我,如果你信我,你就该明白,我和南宫锦,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我爱了你十年,你终究不信我对你的感情,你仅仅凭着两条朋友圈的消息,强了我一次,还丧心病狂威胁我。”
“郁景修,你知道吗,在昨晚之前,我对你,还有一点点期盼的,哪怕你之前抽了我一鞭子,我依旧对你还有一丝丝期盼。
可是,昨晚后,我对你,就只有恨了。”
“不是因为你和南宫锦打了一架恨你,也不是因为你强了我,你最不该,拿我们死去的孩子威胁我!”
“十年时间,我攒够了失望,伤心,痛苦,绝望,我醒悟了。”
郁景修只是看着她,淡淡道:“我让她们两个过来陪你。”
说完后,郁景修下楼去了。
慕唯一不想哭,但没有忍住,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郁景修一下楼,林安暖与浅夏两人便走上了前来问,“唯一如何了?”
“去陪陪她吧,把姜汤带上去,让她喝了。”
说完之后,郁景修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