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阴沉地看着郑芝洞,说道,“你这老狐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妨告诉你,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要是想活,最好老老实实地给老子招出来。知道老子最恨什么人吗?最恨的就是挡老子财路的人!你挡老子财路,老子就要你死!”
郑芝洞哆哆嗦嗦地看了秦书淮一眼,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这个案子关系到他的财路?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不过转念又道,不管他是求财还是什么目的,总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活下来。只要活着,就什么都还好说!
于是立即说道,“这位好汉,你尽管问,我一定老老实实回答,绝对不会有半句假话,我拿人头担保。”
秦书淮道,“那好,我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赵家被灭门是因为什么原因?”
郑芝洞喉结动了动,哆嗦了很久,终于说道,“具体究竟是何原因,何人所为,小的级别不够,真的不知道。但是小的听说这个赵老爷在宁波做生意很不守规矩,胆子很大,别人不敢做的事他都敢做,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据说后来连宁波知府李大人他也得罪了,后来自然就混不下去了,只好告老回扬州了。”
秦书淮不禁一愣,“嗯?他想做外洋生意,跟知府搞好关系还来不及,怎么会和知府闹翻?”
“这个小的真是不知了。”
花沉又上来嚷嚷道,“你这个狗官,看来还是不老实!来,让我把你另一手也烤了!”
郑芝洞一听顿时大喊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对了,听说赵老爷还有一子仍在宁波府,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他还没有被杀,你们可以去问他啊!”
秦书淮一喜,道,“他还有一子?叫什么名字,在哪?”
“他叫赵熙年,至于在哪小的就不知道了。说句老实话,要是连小的都知道他在哪,那他估计早被杀了。”
秦书淮想了想,也对。幕后黑手既然要杀赵老爷全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赵熙年。这个赵熙年如果没有被杀,那现在肯定已经藏起来了。
问了半天,终于问出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了。
于是接着问,“那他这次被杀,你身为扬州通判为何不详细调查?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郑芝洞一脸苦色地说道,“这位好汉,小的身为扬州通判,在辖区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又如何不想详查?但是这事儿不能查啊!赵老爷得罪的人哪一个不是背景深厚的?不论是谁要杀他,我们都惹不起。再加上、再加上知府大人的意思也是不阴不阳的,我就更不敢详查了。巧合的是,李长通回来的时候,说在现场逮住了凶手,人赃并获,我就想、就想不如顺水推舟,把案子就这么结了算了。我也去问过知府大人,他没明说,但听起来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就这么办了。”
秦书淮想了想,又道,“从案发到我们赶到现场,总共不过一刻多钟的时间,你们的人能这么快就赶到了?这么蹊跷的事情,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
郑芝洞慌忙道,“好汉,我只是扬州通判,调动人马的事情可不归我管哪。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赶到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我发誓,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
秦书淮沉吟了下,觉得如果郑芝洞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这个扬州知府和这个案子就有极大的关系了。一方面他在案发之后迅速派人过来接手现场,好像早就知道赵府会被灭门一样。另一方面,案发之后他又指使下属草草结案,分明是想掩饰什么。
可是照道理说,赵老爷一直在宁波府做生意,就算得罪人也得罪不到扬州知府吧?扬州知府干嘛要帮幕后黑手擦屁股?难道这个幕后之人能量这么大,连扬州知府都不敢得罪?
这时,周围隐约传来了官兵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