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战术看上去按部就班,并无出奇之处,实则却是需经过无数次的演练,才能达到无缝衔接、紧密配合。如今江河帮不过练了不足两月,还算不上纯熟,但打打这些毫无章法的乌合之众却是绰绰有余。
孟虎将指挥权彻底交给了皮狗,也不顾自己刚刚重伤初愈,一开战就身先士卒,凭着小成境的修为,先杀了丐帮的那名七袋弟子,然后又杀了对方两个玄通境好手,杀得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却仍不肯停手,一心只想着自己要是能多杀几个对方好手,江河帮这边损失就能小一点。
不过没过多久,他无比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四百全副武装到了牙齿的江河帮众,从一开始就在压着对方打。到现在,已经是完全碾压对手了!
这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江河帮帮众,在统一的指挥下,将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反观漕帮与北丐,自从被骑兵冲乱以后,就再也没有组织起像样的阵型,就如同一块蛋糕,被随意地切割成无数小块,然后被一一围歼。
如果说非要换个比喻的话,那现在就是四百匹训练有素的群狼,在碾压三百条各自为战的土狗。
装备、阵型和配合意识上的差距,转化成了无可弥补的战斗力上的差距。只是打了半刻钟不到,漕帮和北丐组成的乌合之众便已经溃不成军了。
这样的结果,便是大多数江河帮人都有点不敢相信。在之前训练的时候,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私下抱怨,身为武林人士,每天却如同生活在军营里,不仅没有丝毫自由,而且动不动就拉练,一天下来累得跟狗似的,哪里还有武林人士的样子?都是闲散惯了的人,谁受得了这样?要不是秦书淮一边用民族主义大旗不断煽动他们同仇敌忾、抗击鞑子的情绪,一边又用极好的福利待遇和强大的简易版易筋经来诱惑他们,怕是这些人早走光了。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在阵型与配合之中,尝到了甜头。
比如在战斗之初,北丐之中有人看出了江河帮的弩手威胁很大,于是吆喝了一声,凑齐了二三十人,仗着不错的修为纷纷跃起冲入弩手阵营,想先杀了这些弩手。弩手阵营的盾兵一看,便立即按照平常演练的战术轰地一下涌了上去,在他们四周围出了一个铜墙铁壁,保护弩手撤出。弩手撤出后并不走,而是躲在盾手背后,对准这几个北丐的人一通猛射,弩手一轮齐射之后,盾兵上去收拾残局,顷刻之间就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
而事后一看,自己一方竟然只有一死一伤!按照往常来说,这二三十个修为不低的北丐弟子,至少能杀同等数目的江河帮众。
见识了自己的“强大”后,江河帮的士气继续暴涨!
剩下的,就是复仇了。
四百怒吼的江河帮众,将连日来的怒火转化成了冰冷的杀意,尽情而肆意地倾泻。震天的喊杀声中,冰冷的刀锋无情地划开一张张或粗糙、或细嫩的皮肤,鲜血如鲜花一般在月下静静地绽放,凄厉的惨叫、惊恐的呼喊和绝望的哀嚎彼此交织,换来的却是更为坚决的杀意,和更为浓重的血腥味。
每一张狰狞的面孔背后,都是寒冰般阴冷而坚硬的复仇之心。
堆场那边的漕帮帮众和丐帮弟子各一百余人,听到了码头上喊杀声后,选择了立即支援。不过当他们赶到后,无比震惊地发现,码头上的三百人马,已经伤亡过半了!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一群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正面无表情的追杀着,这些人如同一台台杀人机器,精密运转、严丝合缝而冰冷无情。地上到处都是漕帮帮众和北丐弟子的尸体,污血满地流淌,纷乱的脚步踏过,可以溅起一阵耀眼的血花。
两百援兵无不心惊肉跳,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又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骑兵、盾兵、弓箭、弩箭再一次纷至沓来,按照预定的程序,又一次展开了围杀……
皓月洒下了银辉,而这些人却将它染成了血色。
又过了半刻多钟,北丐和漕帮彻底崩溃了,在凄厉的惨叫中往堆场方向跑去。
骑兵又一次迎来了高光时刻。除了那些修为较高的战马追不上以外,其他修为较低的都成了骑兵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