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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盛离开客栈后,径直往皇宫方向而行。
罗城不大,远不及镇安府城大,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就能知晓皇宫在哪。
路人劝着李兴盛,“小哥最好离皇宫远一点,摄政王执政,宫里宫外都实行宵禁。”
“宫里为何还要宵禁?”李兴盛眸光微缩。
“在下哪知道?那是宫里的规矩。”这位路人老汉摇摇头。
李兴盛向老汉道了谢,接着赶路。
他脚步快,离校场相反方向的地方,便是南越皇宫。
三里来路,他比平常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走到了。
这时候的皇宫,大门紧闭,几处宫门前,全都有宫卫们把守着,戒备森严。
李兴盛沿着宫墙走了一圈,挑了处人少的地方,甩上绳索,攀爬进了宫中。
李兴盛的脚刚落地,就见前方走来了三个人。
他提着绳索,飞快藏身于一丛矮树丛中。
三个人,像主仆二人。
其中一人提着灯笼,走路哈着腰,显然,这是位内侍。
另一个人,是位老宫女。
走在他们前面的人,是个瘦个子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但穿着打扮气度不小,看起来十分的威严。
因为,灯笼光照出了他阴桀的眼神。
“皇上又和公主一起吃饭了?”男人声音冷沉。
“回摄政王,正是,除了早饭,中晚饭,他们都是一起吃。”老宫女回道。
“昨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天的早上,两姐弟就给本王甩出来这么一出惊天消息!哼!”摄政王甩袖冷笑,“你们都是废物么?就没有事先查探出他们在一起密谋的先兆?”
老宫女和内侍一起低下头去,说出话来。
“去月明殿下,本王去见见公主!”摄政王背着手,大步往前走去。
内侍和老宫女,快步跟上。
李兴盛眸光微缩,略想了想,身影一闪,从另一条道上离开了。
……
早年前的南越人,并不是一个邦国,只是一群散居在丛林中靠狩猎为生的族群。
后来,他们中出现了智者,统一了族人,建立了南越国。
国是建立了,如何将国正常运转,他们没一人知晓。
当时的南越国主,便派了人到赵国去学习。
他们学习赵国的文字,学习赵国的穿着和礼仪,学习官府的官制,官员的选拔等。
并将赵国都城和皇宫的布局也学了去,盖了缩小版的都城罗城,建了缩小版的皇宫。
甚至,还将赵国皇宫宫殿的一些名字,也照着模样安在了他们的宫殿上。
关于南越皇宫如何建立的这个传说,在赵国朝廷中,已不是什么秘密。
熟悉赵国皇宫的李兴盛,走在南越皇宫中,如走在赵国皇宫一样。
再结合一般的风俗,李兴盛猜测着南越皇宫的布局。
最南边一定是议事大殿,中间是皇帝的住处,最后面才是后妃的住处。
但南越皇帝才十二岁,不到纳妃的年纪,公主和他合住宫中,那么,公主的住处,就会在后妃们的宫苑那里。
他按着自己的猜测,果然很容易找到了月明殿,这时,摄政王三人还没有到达这里。
李兴盛看一眼紧闭的大门,从侧面的墙壁处,翻进了宫墙内。
北面的正殿中,亮着烛火。
李兴盛走过去,站在门侧往里偷看。
他果然看到了凌月姿!
凌月姿改了装扮,穿着南越皇族中女子的衣饰,正和阿青和阿蓝小声说着什么。
李兴盛正要闯进正堂,这时,宫苑门的外面,传来拍门声,“摄政王到!”
“半夜三更的,他来干什么?”阿青冷笑一声。
“他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居然前来找公主,公主,我看他一定没安好心。”阿蓝也冷笑道。
“他是摄政王,如果不让他进来,阿弟那里又会有麻烦,让他进来吧。”凌月姿将桌上的几份图纸塞进怀里,整了整衣领,走到上首端坐下来,“去开门。”
阿青和阿蓝对视一眼,一起走去开门。
李兴盛则藏身到了廊柱后。
天色昏暗,他的衣裳颜色和廊柱的颜色融入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里有个人站着。
摄政王走进宫苑内,看一眼阿青和阿蓝,神色淡淡,“为何这么久才开门?”
阿青道,“公主已经睡下了,听到敲门声,只得重新整装,所以才迟了些。”
“公主今天睡得有点早啊,昨晚这时候,可没有睡呢。”摄政王似笑非笑。
“后天就要进行挑战比试了,公主说要好好休息着,才好比试。”阿蓝说道。
“是吗?”摄政王轻呵一声,抬步走上了台阶,走进了正堂。
凌月姿神情清冷,望向摄政王,“摄政王大晚上的前来,有什么事吗?”
摄政王朝殿中打量着,“公主就这么跟我说话?不请我喝茶?”
“晚上喝了茶会睡不着,月姿晚上从不饮茶,所以,也没有备下茶水,还请摄政王见谅。”凌月姿的神情,依旧清冷平静。
摄政王的眼神却冷下来,“本王知道有个去处,是个饮茶的好地方,明天晌午后,想请公主去吃茶,不知公主……”
“我没空,后天要比试,我得休息好。”凌月姿毫不客气地拒绝。
“皇上会去,公主也不想去么?”摄政王又微笑道,“皇上可十分喜欢那里的茶水,冥玉阁,公主,记得不要忘记了哦。”
说完,他笑着转身往外走去。
阿青和阿蓝,看一眼凌月姿,将摄政王送了出去。
关了门回来时,她们发现凌月姿的脸色变了,正瑟瑟发抖着自言自语道,“这个卑鄙小人!小人!”
“怎么啦?公主?”阿青走过去,关切问道。
“你们可知,冥玉阁是什么地方么?”凌月姿咬牙怒道。
两个侍女摇摇头,“不知,那是何处?”
“下午我才得知,我父皇的骨灰藏在那里!他哄骗皇上说,只有他有办法,能将皇上的骨灰盒从冥玉阁的井底取上来。但前题是,皇上要到冥玉阁的井前磕头,而何时磕头,是他来测算日子,皇上一直深信不疑,他怎么说,皇上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