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坐在自己的正屋里,等着裴慎言和他娘子前来拜见她,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前来。
一直等到快吃午饭时,送人参的管事娘子慌着神走来了,进了屋,匆匆行了礼后,就说道,“夫人,老太太命奴将刚才送来的那两支山参取回去。”
裴夫人挑眉,“取回去?”
几个裴少奶奶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回事呢?
“老夫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裴静秀挑眉,看着那管事娘子喝问。
管事娘子窘着脸,“怪奴听错了,那是送与香姨娘的,并非是给夫人的。”
这话一落,几个少奶奶一起惊讶得瞪大双眼。
裴大少奶奶看一眼变了脸色的裴夫人,喝问那管事娘子,“你确定是送与香姨娘的?不是送夫人的?”
管事娘子苦着脸,“确定是,老夫人还将香姨娘喊到跟前问了,问她可对人参满意,香姨娘说没看到人参,奴才知,是送错了。”
裴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来人,将人参取来。”
刚才收人参的侍女,看一眼裴夫人,看一眼那管事娘子,慌忙进卧房找人参去了。
没一会儿,她捧着盒子走出来。
管事娘子接在手里,说了声“奴告退”,就要转身离开时,裴夫人说道,“五郎的娘子,还在老太太那里?”
“回夫人话,还在呢。”
“请她马上到祠堂去祭拜祖宗,对了,将五郎也请去。”裴夫人又说道。
管事娘子讪讪着应了,离去了。
她一走,裴静秀马上冷笑起来,“果然是无教养的村姑,送礼不送夫人,居然送给一个姨娘?她懂不懂嫡庶正侧?”
“谁叫香姨娘和五弟的姨娘都是歌女呢?两人当年一起唱过曲,有感情。”裴二少奶奶摇摇头,“咱们这些人,哪能跟人家比?”
裴大少奶奶笑,“五郎娘子从村里来的,手头定是不宽裕,送礼只能送一人两人,送多了,不得送穷了?这不得要她的命了?”
说得其他几个又掩唇窃笑。
“够了!多大的事情,值得说来说去的?”裴夫人沉着脸,冷声喝道,她看一眼大儿媳和二儿媳,“去请五郎和他媳妇去祠堂,五郎一次还没去过,估计不认得路。”
裴家两位少奶奶会心微笑,“是,母亲。”
两人带着侍女,来到裴老夫人的正房前。
走上台阶,她们听到屋里,有年轻女人和老夫人正说得开心。
那年轻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两人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大嫂,这是谁啊?”裴二少奶奶问着裴大少奶奶。
“老夫人这里还有另外的客人?那村姑也不怕被人笑话?”裴大少奶奶轻轻一笑,“走吧,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进正房,有守门的丫头往里传话,“老夫人,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来了。”
正房和侧厅中间的玄关处,悬挂着珠帘。
透过珠帘的缝隙,两个裴家少奶奶看到,裴老夫人的身边坐着个年轻的妇人。
妇人身材苗条,穿着一身玫红的衣裳,隐约可见,打扮得并不华丽,头发只略微挽着发髻,插着简单的首饰。
裴慎言坐在那年轻女人的身侧。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那个村姑?
裴静秀不是说,是个黑炭女人吗?
怎么是个肌肤如白雪的年轻娘子?
她们心中好奇,挑了珠帘子走进了侧厅。
没有物品阻挡,裴家两位少奶奶,看清了那红衣年轻妇人长相。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