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旁有数丈高的山坡,但谷底的寒风丝毫不弱,声音咆哮着,像狮吼一样。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穆元修看到了一处小山洞。
这山洞在几丈高的半山腰上,洞很浅,只有十几步深。
尽管这样,还是让李玉竹很高兴。
洞口拿羊毛毯子一挡,洞里生起火堆,就是一个暖烘烘的休息场地了。
穆元修喊着周招弟,两人将骡子车和马车停在山坡下的避风处。
李玉竹和周招弟一个抱一个孩子,进了山洞。
穆元修则去搬运车里的御寒毛毯。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十几匹马儿朝这里冲来。
老远,就听到马上之人高兴地欢呼,“噢噢噢噢噢噢……”
火把光,映出骑马之人粗蛮凶狠的脸,也映出他们手里森寒的刀光。
刚走进山洞的李玉竹和周招弟,马上朝山坡下看去。
“那是山匪!”百里睿朝那里望去,“他们要抢咱们的马车和钱物。”
李玉竹担心穆元修的安危,“元修,你快上来,他们要抢马车就让他们抢去!钱财没了还可以赚来!想想咱们当初可是一无所有!”
但穆元修却摆摆手,从他的骡子车里抽出了柴刀来,迎上了那几十个山匪。
“他居然逞能!”李玉竹气得将果果往地上一放,“果果站好,小姑去帮小姑父!”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把染了巨量麻药的银针出来。
只要中了她的针,眨三下眼就会倒!
“小姑别怕,果果叫大猫猫来帮小姑父。”果果忽然拉住了李玉竹。
李玉竹一怔,是咯,她怎么忘记了一路暗中相护的豹子?
这一路上,他们在野地里过夜时,那只大花豹就靠近过来,趴在火堆旁睡着。
别说山匪和野兽了,连鸟雀都不敢来骚扰。
果果说完话,马上拿出金哨吹起来。
没一会儿,只在一里远的大花豹,飞快跑了过来。
可这时,穆元修也吹响了哨音。
他将手指放在唇间,那发出的声音远远盖住了果果的金哨音。
大花豹子跑到穆元修的面前停下了。
跑来的劫匪,吓得全傻了眼,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飞快掉转马头往回跑。
“全都给我站住!谁敢跑,我放豹子咬,要不要试试?”穆元修望着那些人,大声冷笑道。
李玉竹惊讶了,穆元修搞什么名堂?
这些人跑了不是更好吗?
他居然要他们回来?
“元修,你要干什么?”李玉竹朝山坡下喊道。
穆元修朝她挥挥手,微微一笑,转身时,又冷眼看向那十几个山匪。
这些人全是骑马。
舍命逃的话,他们十二个人只会有一人被豹子咬,可豹子会咬上谁,谁也不敢保证。
这些人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回去。
这时,穆元修又喊道,“笑铁手!你若不回来,我命豹子咬断你的另一只手!”
打头的一个络腮胡汉子,听到穆元修这么喊他,更是吓着了。
那个陌生少年,怎会知道他叫“笑铁手?”
“箫善!”
就在“笑铁手”在惊讶时,穆元修又喊了一声。
“笑铁手”这回,不得不将马头掉转回来。
这世上,除了那个救他的大和尚,就没人知道他的大名,大和尚大临时前,他讨要了个名字,大和尚说完就死了。
可这个小少年是怎么知道他大名的?
“笑铁手”箫善的手下,也全都疑惑不已,“老大,这小子怎会认得你?他是南方口音的人诶!”
“你们问老子,老子怎会知道?真他娘的邪门了!”萧善愤恨着道。
刚才那少年说放豹子咬,他根本没当回事,他跑得快,豹子会咬上他的手下,他会借机逃掉。
但现在,少年喊上了他的名字,只会放豹子专咬他一人,他不敢不回去了。
箫善看一眼那豹子,拍着马儿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他朝穆元修抱拳,远远地施了一礼,“小兄弟,刚才只是个误会,并非有意冒犯,失礼了。”
穆元修伸手轻轻捋着豹子的毛,望向萧善道,“你是误会,我却是有意找你,箫善,我路过此地没有寻到住处,你给我们安排间暖和的屋子,我便让我的豹子放过你,不追究你吓着我豹子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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