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盛和李玉竹说完了话,转身正要离去。
他冷着脸看一眼凌月姿,没理她,擦身走过去了。
“李……李郎?”凌月姿窘着脸,朝他背影喊道。
李兴盛没回头,脚步匆匆,很快就走得不见了。
跟着他来的娄承业,笑眯眯向凌月姿问好,“凌姑娘早,少爷昨晚梦游睡到我屋里了,被蚊子闹了一晚,没睡好,他要回去补觉。”
凌月姿不准娄承业喊她“少奶奶”,也不准李玉竹喊“二嫂”,娄承业和李玉竹穆元修,都只好喊她凌姑娘。
凌月姿讪讪着道,“哦。”
她转身往李玉竹客房的正屋走去。
阿青看一眼走远的李兴盛,也跟着凌月姿走开了。
娄承业摸摸后脑勺,一脸疑惑,这两人究竟闹了多大的别扭,一早遇见了却像陌生人一样走开了?
李玉竹在正屋中,已经看到了闹情绪的两人。
凌月姿的热脸,贴了李兴盛的凉背。
她这个二哥,可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摆脸色。
而且是相好的女子。
真是稀奇呀。
李兴盛在京城的时候,哪怕遇到厌恶的女子,也会假意地笑着,不会做到失礼让人厌恶他。
所以他的女人缘相当的好。
今天倒好,直接将凌月姿晾到一旁去了,就不怕凌月姿动怒?
“凌姑娘进屋坐吧。”李玉竹将凌月姿往屋里迎,她打着圆场,“我让二哥去看车马去了,他是个心急的人,走得快了些。”
言外之意,李兴盛走得快,所以没时间跟凌月姿闲聊,希望凌月姿不要计较。
“嗯。”凌月姿讪讪着随口应了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马上转移了话题,“三娘,我有些山货送与你,你回家去后,拿去送人吧,也不枉来此一趟。”
她朝阿青点了点头,“去库房将那几件皮子拿来给三娘。”
“是,姑娘。”阿青答应着,回去拿东西去了。
李玉竹微笑道,“凌姑娘不必客气,你不是送了我一盒子金珠吗?怎么还送东西?”
“那是我义父的诊金,这是我的心意。”凌月姿按着李玉竹的手,“我是个山野姑娘,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只有些皮子,希望三娘不要嫌弃。”
李玉竹看着她,“凌姑娘,你为什么不跟我二哥走?”
凌月姿神情微怔,讪讪着微微笑了笑,“三娘,原因……,你去问你二哥吧,我还有事,不能离开寨子。”
“凌姑娘嫌弃我二哥吗?”李玉竹看着她的双眼问道。
凌月姿的脸色,更加尴尬了,“三娘,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不必问了。”
李玉竹点了点头,“好吧,人各有志,我不问了。”
阿青回去后,和阿蓝一起来了,两人各捧着一堆兽皮。
有鹿皮,有虎皮,还有一些獐子皮。
七七八八的皮草,一共有八张。
两个姑娘抱着一路走来,累得满头大汗。
凌月姿说,镇安府是南方,而飞虎寨更是镇安府的最南方,这里冬天时间短,也不寒冷,凌月姿用不着这些皮草,李玉竹将来去别的地方,一定会用得上。
她坚持要李玉竹收下。
盛情难却,李玉竹只好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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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大当家亲自安排的,十分的丰盛。
他端着酒杯,给李兴盛兄妹他们践行。
宴席中,大当家要凌月姿给李兴盛倒酒。
李兴盛却说酒量不行,再不能饮了,面对凌月姿倒的酒,他一滴也没有沾。
不仅如此,一丝眼神也没有看凌月姿。
大当家看看李兴盛,看看凌月姿,欲言又止。
一场践行,在尴尬气氛中结束。
寨子门外面,停着李玉竹和穆元修的骡子车。
他们俩和李兴盛娄承业的行李,已经全都装上了车,凌月姿送的兽皮,也堆在车角,还有那一盒子珍珠也在。
李玉竹和穆元修,向凌月姿和大当家告别后,坐上了远行的骡子车。
李兴盛骑马,娄承业骑着驴,跟在骡子车的后面。
李兴盛向大当家挥手告辞后,扬了扬鞭子,策马离去。
没理会凌月姿。
凌月姿咬了咬唇,也没有喊李兴盛。
但她眼底,却浮着浓浓的失落和不舍。
娄承业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赶着驴子,追李兴盛去了。
等他们一行人离去,凌月姿走过去搀扶大当家,“义父,他们走了,咱们进寨子吧。”
大当家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跟着李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