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承业想做的事情可多了。
可家人全都反对,家人看中的事情,他又不会。
四个哥哥总是骂他废物,说他不如他们。
有他们几个珠玉在前,他成了父母眼中的废物。
连家里的门客,也旁敲侧击说他的不是,叫他听话些像哥哥们学习。
可哥哥不教不说,还嘲笑他反正学不会,学什么学的?浪费他们时间。
不教他还骂他是废物,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恼怒之下,卷了行李出门来谋事业,可倒霉的是,马和行李不见了。
他见车就搭,见路就走,走着走着,走到这里来了,流落在此地三天了,也没有个着落。
娄承业见李兴盛肯接纳自己,他暂时不去想什么大事不大事的了,先找个吃住的地方再说。
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他的厚狐裘和大棉袍跟着马儿一起失踪了,不找个地方安顿,别说大事了,他可能会冻死。
那他更会被家人嘲笑了。
娄承业心里叹气。
“行,我同意了,李二哥,多谢收留。”他站起身来,朝李兴盛拜了一拜。
“等你功成名就再谢我吧,我现在只想请你做个小工。”李兴盛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
虽然这么说,但娄承业心内还是很感激。
请他做小工就有钱,就有吃的,没准还有住的地方,在此地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他,被人雪中送炭,这是最大的恩了。
“是,李二哥,我会好好做事的。”娄承业点头。
面馆的小伙计,端着汤面走来了。
“李二哥,三碗牛肉面来了,热呼呼的哦。”伙计将托盘放在铺子后间的桌上。
他看一眼娄承业,将李兴盛拉到铺子外面,小声说道,“李二哥,你怎么还留着他?他没偷你家东西吧?”
李兴盛笑着摇摇头,“没有。”
“穷成那样了,今天不偷,改天也会偷的,你得留意点。”
李兴盛笑道,“在我县衙门里有人,他敢偷我家东西,除非想断胳膊腿。”
小伙计吃惊道,“啊?李二哥厉害啊,还认得县衙门的人?”
“当然啦。”
“你认得哪个衙差?介绍我认识下吧?”小伙计不大相信李兴盛认得县衙门的人,八成是吹牛吧。
“我认识……”李兴盛正要说那个常送李立行来的秦虎,就看到前面有人招手喊着他,“二哥!二哥,是我!立行!”
李兴盛笑着拍拍小伙计的肩头,一指骑马而来的李立行,笑着道,“看,这就是县衙门的人,我认得他。”
小伙计不认得李立行。
一个穿得好看些的小公子,是衙门的人?
这么小的小屁孩,哪是衙差?
哄我呢?
李兴盛朝小伙计摆摆手,给了他几文钱,“我有客人来了,不聊了,你再端碗牛肉面来,要快!”
“晓得嘞。”伙计看一眼李立行,撇撇嘴,回面馆去了。
李立行翻身下马,跑到李兴盛的跟前,马上问道,“家里没什么事吧?玉竹和元修匆匆回来,我爹我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对了,三哥也担心你们呢。”
李兴盛往他身后看看,“你一个人来的?”
李立行说道,“不是,还有秦虎,集市上人多,马车半天都挤不进来,我让他把马车架子卸了,他在集市街外面守着车架子,我骑马来铺子先看看。”
李兴盛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娘给她们三姐妹相亲呢,所以急着叫玉竹回来。”
“原来是相亲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别的大事呢。”李立行笑了起来。
李兴盛将李立行的马儿,系在他的马车那里,带着李立行走进了铺子里。
娄承业和二郡主分别在铺子的水缸里舀水洗了手,他正要走到铺子外面来喊李兴盛吃面,看到走来的李立行,他愣了愣。
李立行看到他,也同样愣了愣了,“你……”
娄承业皱起眉头,目光死死盯着李立行。
李立行结结巴巴起来,睁大双眼瞧着娄承业,“你你你,业哥哥,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娄承业朝他摇摇头。
李立行,“……”啥意思?不能说的?
李兴盛惊讶了,“李立行,你认得他?”
娄承业的目光,恨不得将李立行的脸盯个窟窿出来。
李立行苦着脸,一个不让说,一个非在问。
“嗯,见过几回。”不,是从小被揍到大的。
娄承业的屁股上有几个胎记他都知道,当然了,他的屁股上有没有胎记,娄承业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