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春蝉手抖了一下,稍稍抬起眼,便对上了顾尔冬探究的目光。她顿时跪在了地上,全然不顾身后的伤口撕裂。
“没想到你对王府还挺熟悉的。”顾尔冬没让她起来,也没怪她,自顾自的将剩下的地方擦干净了,换好衣服。
春蝉原本有许多可以狡辩的话,可此时对上顾尔冬那双眼,有些怂了。
“行了,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出来的。”顾尔冬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像你这样的丫鬟,只能是从小培养,我若是随便逛个牙行就能遇着,基本上没可能。也怪我没有早些反应过来。”
她方才那般神色,不过只是想要敲打敲打春蝉罢了,顺便试探一番她的心思。
“是奴婢……不应该隐瞒娘娘的。”春蝉此刻像是双打了的茄子,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
瞧上去,失了三分活力。
“行啦,我又没说不要你了,只是日后可别什么事儿都瞒着我,偷偷向顾秦墨禀报了。”顾尔冬将一张干净的浴巾丢给春婵,“头发还湿着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风沙卷过,燕洵坐在主将之位,听着探子回信息。
“好,我倒是没想到我这个好三哥竟然敢对顾秦墨下手,不过依他那点小伎俩,没多久就会被查出来。咱们得再加点儿猛料才行,趁着顾秦墨还没醒来,来个更刺激的。”阴侧侧的笑容从他脸上露出。
京城的消息传到边境来,最快也需要三五天,信件当中只说着顾秦墨昏迷。
“找人,按照我这好三哥派去的人模样打扮打扮,将顾尔冬给杀了。”
说到杀人之时,他笑眯了眼睛,一丝杀气都未曾露出,可这邪气,却让身旁传信的人不敢与之对视。
“诺!”
顾秦墨体内的毒会一直影响着他的伤口,所以每日都还要上药,肩胛骨之处不算隐秘,顾尔冬调好药膏,便来了他的房中。
顾秦墨已经自觉地将衣服半褪。
“用不着拖到这个位置,稍稍露出伤口就行了。”顾尔冬面无表情的进来,将他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毫不留情的,又将一大团深绿色的药膏涂在伤口处,啪的一声,听上去便疼得厉害。
顾秦墨面色稍稍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