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想这些。”清游伸手推了推我,凝声道:“灵力难聚易散,没法儿暴露在空气里太久,但这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办法保存。还是想想符咒的问题吧,既然那么难绘制,你灵力丢过,符咒丢过么?”
清游着,我倒是也想起来前些天于老太太给我的那个小本和笔,若是真的算起来,那应该也算是能保存灵力的。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就像他的,符咒有多难绘制我应该是深有体会的,既然如此,那属于我们派系的符咒除了我之外,应该就没有别人能绘制出来才对,所以,他那符咒是哪儿来的?
我丢过符咒么?
我眨眨眼睛,开始把我从画出第一张符咒开始之后的日子快速的捋了一遍。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兴奋,也因为符咒的数量少,我几乎每画出来一张或者用掉一张,心底都跟着加一或者减一,那个时候,符咒指定是不可能能丢的。
而现在,尽管我包里的符咒常常都是十几二十张的备着,但分成几种之后,想要记住确切的数量也并不难。只是,因为自知实力不济,画符的时候兵解符难免是多画了些,所以这一类符的数量,我只是模糊的有个印象,具体还真不准。
可虽是这样,但这些天里,绝大多数时候我要么是在清泽医院里呆着,要么就是跟着他们在外头跑,包也基本都在身上,想丢符,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我不由得一阵头大。
“真的想不到么?”清游问。
“好像是真没有。”我没敢把话完全死了,毕竟我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背着包的。并且,前些天我在床头抽屉里也是备了些符咒,若是从那里丢的,我还真没法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但想到清游曾拍着胸脯过的话,我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就这些日子里头,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进到612里头去,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你和老妖之外。”
“没有。”清游连想都没想的就摇头否认:“除了昨天晚上,猫妖突袭之外,你们610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没进去过。”
“”
“在医院里丢符,你觉得可能性大么?”清游有些不悦:“我虽然没法儿感应到魂魄的具体行为,但你想,从六楼到你们612门口有多远距离?进去房间之后要不要转着找?这中间要花多久时间?要是真有,不等过来偷符的人找着符咒,我就站在门口了好么?”
相较于我的犹疑,清游的自信很轻易的就占据了上风。
“要真是丢符,不是这儿,会是哪儿呢?”我拍拍自己脑袋,努力回忆着。
“用得着这么费劲么?”清游再次开口提示着:“你过来这里之前,不是住在校宿舍么?既然不是在这儿丢的,那就是在校的嘛!”
他今天的情绪波动似乎较以往来要强烈不少,我一边照着他的提示去想,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决战的来临,一向以淡定表情作为自己代言的清游,竟然也开始烦躁不安了起来。
“校,校?”我嘴上念叨着,忽然之间在陈文博死后,我和李宇波几个在他办公室里寻找线索的画面,缓缓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是被敲晕的,醒来之后非但体内的灵力全数不见,甚至连我放在身上的符咒,都被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是的,那些可能放骆泽和清游面前让他们撕都不定能撕成一个角的符咒,在那天的办公室里,化成了一团团废纸。如果真的符咒有丢失的话,那唯一只能的,就是那一次了。
因为,谁会在刚刚从昏迷里醒来,被一个个谜团困得看不清前路,还能有心去拼起来自己被撕成碎块的符咒,数数到底有几张?而再想,也正是那天,我们从陈文博办公室里翻找出来的金耳坠一并消失不见,直到今天早上,在赵茵茵的耳垂上,我才再次看见。
所以,老范其实也是跟华氏兄弟背后那位,属于一伙的么?
我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不敢继续往下想,但眼下,除了这种可能性,我当真想不到其它。
“想到了?”周围坐着的人都是行家,而我又没有可以去收敛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所有的人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会不会,是陈文博死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