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
她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一阵生疼,而也就在这一瞬间里头,我看清了里头的情况。
方敬希果然在里头,可是,她面摆着的血淋淋的一盘子,是什么?
这诡异的画面看得我愣在原地没动,挡在门口的女人双手依然在身前不停挥动着,试图遮挡我的视线。然而,她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在那摆着,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达达达达达......
强子听着我这边的声音,一路小跑着过来。而同方向过来的,还有先前就晃荡在走廊里的两男一女。
“吵吵什么吵吵,再特么这叫嚎,老子割了你舌头信不信?”
“割舌头干啥,舌头割了该叫还是能叫,要我说直接把她拉太平间里抹了脖子,这才叫以绝后患。”
“嗯,不错。”
耳朵嗡嗡直响,但被灵力刺激到屡立奇功的听觉,还是将他们这些话全数收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愣愣地听着,他们还是先前的那副表情,是微笑的微笑,是面无表情的还面无表情,可是他们嘴上说的话,却是阴寒无比。
“嘶!”敢情这二楼里,关的真是一群有杀人倾向的神经病么?
回过神来,我看着他们三个微微抽着凉气,割舌头,抹脖子......这样的词汇,怎么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我心里敲着小鼓,只觉得那提议抹脖子还笑得极为和善的女人,真得回去吃药了。
当然,另外那俩也差不太多。
他们三个的说话声音没有压低,这走廊里头的声响虽多,可也绝对压不下他们的说的这几句话,所以强子自然也是听见了,他皱着眉头走到我身边停下,警惕的目光不停地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
那两男一女在强子站到我旁边的时候,便已经停了脚步,可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却是依然让我和强子俩将戒备,又提了几成不止。
“卧槽,苏然,咋回事?”他朝我问着,双手已经开始把背包从背后往身前移,“他们三个人想干啥?”
注意到他这个动作,我的眼不自觉地往他背包上瞅了瞅。
“......不知道。”
我摇摇头,这一层里头住的人,似乎没法儿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思考他们到底要干啥。我和强子用不算壮的身体,一左一右地挡在刚才这尖叫失控的女人身前,在这个角度,我的余光中还有着一小片颤动着的红色。
这是在吃生肉么?我有些脆弱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
“你们三个,干什么?”强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里头的异常,他紧紧盯着那走在最前头的年轻男人,双手已将背包的拉链都拉了开。
这是要掏板砖的节奏啊。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也就在这会儿,那晃悠着过来的三个人,才一前两后地停在了我们身前两米外。为首的年轻男人依然笑着,异常漆黑的眼底却是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光:“没干什么,过来看看。”
他说着露着两排白牙,目光从我和强子俩人中间穿了过去,落在那浑身上下都在打颤的女人身上。她似乎很怕这三个人,但又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挡在门口的身体依然没有挪开。
我琢磨着,没有吭声。
强子看看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女人,冷着脸道:“都住一层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好看。”
“没什么好看,就不能看了么?”
那男人笑得更灿烂了,他挑衅似的又晃悠着朝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我跟强子俩之后,眉头微挑。
这表情动作,搁电影电视剧里,基本就是开打的前奏了。而想着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以及出门前清游千叮咛万嘱咐的低调行事,别引起这里太多人的注意,我压着心里头难得的暴力冲动,碰了碰强子。
可是他似乎会错了意。
“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看,不无聊么?”强子微微偏头回了我个“别担心,这打起来老子能一对仨的”眼神,同样晃着往前走了一步:“您几个还是回吧,这算算时间,快到吃药点儿了,落了啥,都别把药给落下,不然,你们这病再严重,我看得转院了。”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我也很想提醒这几位该吃药了,可强子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得是在继续挑事。
“哎哟,小子,你胆儿挺肥啊!”
“您看,您住院这么久,医理上头怎么还是七窍通了六窍,这人的胆儿哪有肥肉啊,我哪肥都不可能胆儿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