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在座的基本都开口了,乌鸦精姑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瞅了我们一圈,眼里的泪花随着睫毛颤了几颤,终于是又退了回去。
不过饶是如此,乌鸦精姑娘依然顶着她那苍白的小脸认真地看着我,那目光清澈至极。
“真的。”我连忙点头:“七星屠神阵可厉害了,虽说还未完成,但昨天我们几个又去就它被困在大厅里了,那血茧一下子出来了好几个,把我们都吞进去了。”
“啊,这个清游叔跟我说过了已经。”她说着看向与木乃伊差不太多的清游,眼里的泪光“哗啦”一下子,又涌了出来,“都是我不好,如果前天我能找对阵眼,你们昨天夜里就不会受伤了,哇......”
太过单纯的乌鸦精姑娘被清游这副凄惨模样刺激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湿了大半,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偏偏我们几个在坐的全是大老爷们,对付鬼物什么的可以眼都不眨一下,但这个......
“哎呀,别哭别哭!”
坐在她旁边的老妖原本是我们几个里最淡定的,可这突然其来的大哭,却是吓得他顿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那模样,跟见了鬼王也差不太多了吧。
“真的不怪你,不怪不怪。”
清游也慌了,手忙脚乱地抽着桌上的纸巾起身往乌鸦精姑娘手里送。然而,他这一递纸乌鸦精姑娘哭得更凶了——近距离观看木乃伊的脸,终归是比远观更刺激不少的。
“行了,你起开。”
好在,洞息了一切的骆泽伸手把清游推回了座位上,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骆泽起身拿过乌鸦精姑娘的杯子,重新倒了杯热水递去,柔声道。
“喝点儿水吧,那些都不怪你,就算阵法破了,他们昨天晚上去也还是会遇上布阵者的。”
骆泽说着脸上的神情亦是柔和了许多,乌鸦精姑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询问。
“布阵者?”
“是啊,刚才没跟你说。他们的伤跟阵法没什么关系,是遇上了布下七星屠神阵的‘人’了,而且,那人的实力着实在他们几个之上,打不过也是应该的。”
乌鸦精姑娘顶着泪眼,注意力顿时就转移了:“是我们前天见到的那个么?”
“是,就是他。”我见状赶忙点头,“那老头厉害的很,我们几个加起来都没能把他留下来。”
骆泽没主动说那老头是他师叔,我略微一想,也将这老头的身份问题给跳了过去。
“哎呀,我记得他的模样,等我们伤都好了,我帮你们寻他,咱们再来一次。”乌鸦精姑娘一把抹去眼里的泪珠子,拳头一握,在身前用力挥了几挥,“下一次,我们一定能把这个坏人抓住的。”
“好。”我赶紧应和一声,同时将讨论的主题往回带:“你刚才说,柳晨风身上被下了两个阵法,你破的那个是什么阵,会影响到柳晨风什么,知道么?”
“啊?”话题转回得似乎太快,乌鸦精姑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我不怎么懂阵法呢,不过我破掉的那个,似乎是困在他地魂上的,想来,应该和记忆有关的吧。”
“记忆!”
还真的是啊,我下意识地看了清游一眼想递个眼神问问,可他正低头抱着杯子出神,压根没收到。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将这问题先压下,继续对乌鸦精姑娘道:“还有什么么?你接着说。”
“有的。”她点点头,“除了这个阵法之外,那柳晨风很是奇怪呢。”
“嗯,哪里奇怪?”
“就是他魂魄本身。我也见过许多鬼物了,不论是游魂还是厉鬼,没一个像是他这样的。他看上去是个游魂,魂体表层也确实只有阴气,但表层之下,三魂七魄里头的煞气,却比寻常厉鬼要多上许多许多呢。”
乌鸦精姑娘先前并没有见过柳晨风,也就不知道柳晨风在夜里十二点前后会是完全不同的两番模样,所以说起这个时,她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震惊。
然而,我却很淡定。
“这个,我知道。”我说:“我见过几次他煞气全露的模样,说实话,较之鬼王应该都差不了多少了。”
“你见过?”乌鸦精姑娘杏眼圆睁,小嘴微张,但眼睛眨巴了两下之后,这表情便变成了释然:“哦,也对,刚才清游叔叔说,关于柳晨风你知道得很多很多。”
“呃,我......只是认识他久了一点。”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得尴尬笑笑继续往下问:“这煞气,你看出些什么没有?你刚才说的另一个阵法,是不是就是用来困住这些煞气的?”
“应该不是吧,另个阵法我没能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不过那些阵线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为了控制煞气。”她说话间歪着脑袋眉头轻皱,可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眸子一亮,嘴角一勾,顿时挂出了莫名奇妙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