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魂魄已经被束缚住了,如果我判断的没错,你从一进这个血茧里头开始就被束缚住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什么叫束缚?”
我琢磨着这个问题,试着动了动手指头。
“你是知道的,人的魂魄与身体配合,才能产生一系列的行为动作,说话这个指令是你灵魂本身下达的,而大脑负责将这个命令传达到需要产生动作的肢体,细胞。”
老头子说了几个生物上的名词,作为一个古时候的人,他这么说着实有些怪异,但这会儿我根本没有心思计较这些,老头子也是停了一停后,继续跟我说道。
“但是现在,你的灵魂被束缚住了,这个指令的传达从开始就断到了第一环里,所以你的舌头无论再怎么动,气流再怎么配合,做的却都是无用功,这样说,你可懂?”
“懂!”
我心里一凛,脑袋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了清游在黑市地下二层的小屋里双手被黑血裹住的画面,当时的他也说是自己的灵魂被腐蚀了,我搞不明白这个腐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和我正在经历的有些相像。
我思考着老头子的话,只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处境比我之前想的还要惨上不少,身体被困住了,解开容易,可灵魂被困住......
“那现在怎么办呢?”作为一个菜鸟,我此刻也只得寄希望于老头子了。
“先挣脱出来再说。”老头子果断说道:“用你的右手贴住额头,灵窍位置你能摸准么?”
“大概能吧!”我有些不确定,但转念一想,脑门总共就那么大,整个右手心还能挡不全么?想罢,我又肯定地回答道:“能!”
“能就别废话!”也许是情况太过紧急,一向沉稳的老头子竟然也破天荒的爆了粗口。
我的右手,老头子打的是女鬼泪的主意,只是借着辟邪的亮光看了一看之后,我只觉得老头子刚才关注的重点错了......这一分多钟过去了,我的手还扎在黑血里头,并且嗖嗖地冒着白烟。
这怎么把手拉出来?
想着,我又试着动了动手指。有些艰难,但还能动。
“苏然,把灵力聚到右手上!”老头子提示着,“你小子还好不算太笨,知道把灵力护到体外,不然现在别说把手从那里头拔出来,就是简单地动一动手指头,都不可能!”
手外的灵力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如果再不行动,可能几秒之后,这黑血就直接的要贴紧我的手了。于是,咬了牙,我将体内残留在各个角落的灵力都聚起,同时均出来一小半到右手上,在灵觉里头感应着。
艰难地直起了腰,我抱着由最后一点希望燃起的火苗,紧咬着牙关将右手往外抽。
“加油!”老头子在脑海里头给我鼓着劲儿。
灵力的反应似乎有些迟,但两秒过后,我的右手心明显的像是涌去了一股暖流,不,应该说像是突然从冰天雪地冻僵的状态里,一下子掉入了温泉池子里,并且就在这一刹那里,整个右手上的沉重感竟是忽的消失了......
“师父,真拔出来了!”
我在脑海里大声叫着,同时,恢复自由的右手,手心也开始散发出来柔和的白光。
女鬼泪这是被......激活了?
“苏然,注意你的情绪。”老头子同样也是松了口气,“小心一些,这个血茧是针对人魂魄,所以对情绪的影响是很大的,方才你心里头涌起的那些负面情绪,皆是因为它。”
“这样么?”
我顿时一阵后怕,负面情绪越在紧急的情况下,影响就会越大,特别是性命攸关之时,敢有一个因为情绪不稳而做出的错误决定,那所有生机,可能都会随之湮灭。此刻,心里头的那些负面情绪依然还在,但听了老头子的提醒之后,我突然有了种错觉,这些负面情绪似乎只是存在于我的心底,翻腾,蔓延,却影响不到我了。
“注意力集中!”又是一声大喝,老头子提醒着我。
右手上没有了那无形的枷锁,将右手手心贴上额头并不难,相较手心的温热,不,应该说是灼热,我的额头简直冰冷得像刚从冷柜里拿出来一般,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在我脑袋里头过完,一道极轻的“咔擦”声,从我灵魂深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