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画面定格成了一片金红色的火海。
三清明火咒!
我顿时心底一阵激动,握了握拳头,我努力地将灵力均出来一部分汇在双手手尖,同时也努力克服着这种无形的压迫感,心脏的压抑已经使得我浑身上下都跟着不舒服起来,并且这血茧里头的空气少得很,氧气更不用说,这才短短的半分多钟,我的头竟是开始晕乎起来。
“噗!~”
就在我双手开始往肩膀上挪着摘包拿符的这一刻,一道格外刺眼的光亮顿时出现在了我胸前,不,应该说是堪堪停在我胸前,再敢往前一厘米,这抹亮光的顶端,便会跟我的心脏接触了吧。
它,是长条形的,还闪着寒光......这是伏魔吧。
我的冷汗顿时流了一背。
“苏然,你怎么样?”
然而,清游在外头依然认真地问着,或许是因为伏魔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大了些许。我再次张了张嘴,舌头碰了几次牙齿却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于是冷静了一下子,我同样认真......地盯着他的刀尖,双脚用了吃奶的力气,试着将整个身体往后挪了挪。
“动了动了!”
“苏然,你听得到么?”
“苏然!”
外头的几个顿时兴奋了起来,不但一个接一个地问着,甚至清游的刀尖,还颤抖着轻轻前进了几毫米。
血茧与伏魔的双重压力之下,我的胸口更闷疼了几分,同时,一个完全不适合现在去想的问题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乌鸦精姑娘倒底是怎么在这样个环境里头,学会说人话的?
在这里头,我明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是怎么回事?
“苏然!你看得到伏魔么?”
清游的询问又传了进来,这个问题我很想很想回答他,甚至比出血茧还想,但我的嘴现在除了能辅助一下子呼吸之外,压根就没了别的作用。于是,想了想我又咬着牙往后挪了一挪,同时用早就放到肩上的双手拉过背包带子,将背包褪到身体右侧,准备借着伏魔的亮光,找一张三清明火咒出来。
“动了动了,又动了!”老妖兴奋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刚刚欣慰了一下子这种别扭的传递信息方式有用,他的后半句话便像是一桶冰水一样,哗啦啦地把我从头浇到脚。他说:“你看,你动一下苏然动一下,这是不是就说明了苏然在告诉你,伏魔的刀头在里头有用?”
卧槽,平时没见您老人家的联想能力有这么丰富啊!
这下别说背上了,心里吐槽着,我额头噌噌冒出的冷汗,都能滴满脚面了。
“是这样么?”
清游有些迟疑,我在这血茧里头急得直摇头,可除了挪动身体之外,却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告诉清游我现在的情况如何,清游虽然平时冷静,但这会儿我对他的信任,显然不如平常了。
怎么办?
我俩眼紧盯着自己胸前,只感觉此刻自己的双眼哪怕成了斗鸡眼,也不够用。这样的慌忙里,我依然没忘记折腾背包,三清明火咒,只要将它拿出来激活就好了。
缺氧,压抑,紧张,恐惧,这四种情绪使得我晕乎的脑子开始变得迟钝起来,清游的声音没有再传过来,停在我胸前的刀刃没有往前,亦是没有后退,这副情景倒是有些像昨天夜里我将辟邪刺进血茧里头那般,想必,乌鸦精姑娘和柳晨风当时,心情应该与我现在差不太多吧。
他们一妖一鬼,昨天夜里在这血茧里头都经历了什么?
和我现在一样么?
柳晨风进来之前,似乎就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我不能确定他的变化是不是因为当时他飘在黑血之上,但被我们救出来之后,他跟傻游魂没啥区别的模样,倒能肯定是因为血茧了。
乌鸦精姑娘,她的变化很是明显,并且她明显是在躲避那波煞气的时候主动进了血茧里头,并且,在血茧里头呆的二十分钟她像是没有受到任何负面影响似的,我们在躲鬼王煞气的时候,甚至还与在血茧里头的她有过交流......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我说不了话?
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我的手一边像捏着十几公斤重物似的提着背包拉链,一点一点地往上拉,这会儿的感觉,倒是跟以前被我妈送到部队里头负重长跑的感觉有着惊人的相似。
“苏然,你听得到么?”胡南珍的叫喊声终于又在外头响了起来,知道我回答不了,她顿了一顿之后,又接了一句:“你能听得到,就朝着左边移一点儿。”
往左,四周一片漆黑,我努力抬手分辨了一下子,脚底贴着地面,努力地往左挪了一丝,与此同时,一个极为冒险的念头,顿时在我脑袋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