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老头子说了两次,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而我能在意识里头跟老头子对话这么久,也证明了老头子刚才的那一声咆哮,是真真正正地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于是,努力地将心平静下来,我集中了所有精神朝自己右手附近看去。
一片冰凉里头,我的右手稍微地动弹一下便又触碰到了一块生硬的东西,它的表皮似乎有些粗糙,这一碰之下,居然莫名的有些熟悉。再从灵觉里头去看,我泛着白光的右手动着一下,正巧是碰到了那一团红色东西。
这是什么鬼?
我一边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一边快速在脑子里梳理着有什么东西会是这样的触感,并且还是会出现在这里的。
等等,这形状,难道是......?
“看出来了么?”
这样的情况里,老头子显然不会等我思考多久,正好的是,我的疑问在此刻,变成了回答。
“这是,强子最初扔进去的板砖?”
“哈哈,你总算是看出来了。”
老头子笑了两声,似乎对强子最初撂的这一砖满意到了极点,短暂的目瞪口呆后,我急忙又问。
“......这板砖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
老头子简短地跟我讲了讲现在的情况。
这个裂魂是被封印在这个柱子里的,准确说,是封印在被强子戳破了的尸器里头。最开始,尸器被辟邪戳破之后并没有完全破损掉,同时,裂魂本身也因为被封印的缘故,苏醒得没有那么快,我们如果在当时就直接用符咒将尸器整个烧掉的话,这个裂魂说不定也会跟着一起被烧到魂飞魄散。
但,坏就坏在我们当时犹豫了,而犹豫之后,强子又拎着板砖上去补了一家伙,这下子是真的坏了,裂魂被他拍醒了。试想一下,一个像被人灌了安眠药强行封印起来的暴力狂,正在睡梦中的时候被人用板砖照脸拍醒,后果已经不是起床气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所以,裂魂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发飙了。
然而,强子的那一戳一砸,也并没有完全将裂魂从那封印里头放出来,就像乌鸦精姑娘之前说的那样,强子刚刚晕倒的时候,裂魂只是出来了两魂七魄,还有一魂被困在依然有着余威的尸器里,尽管它当时在发飙,可危险却是比全出来之后,要小得多。
老头子说这个裂魂并不难对付(这只是老头子的感觉),三魂七魄里头只有三魄有着裂变,在裂魂里头,这算是最好对付的一种了。而我们三个之所以被打成这样,百分之九十是要归到经验不足,剩下的百分之十,才是实力不济。
抛去实力来说,我们的运气其实并不差,强子拿着辟邪戳的那一剑是真的将那尸器戳了个通透,而裂魂被困在其中,三魂七魄自然也是被辟邪给狠狠地戳了个透,可惜的是那一剑不是我戳的,不然加上灵力的作用,必然能重创这个裂魂。
除了这一剑之外,强子第二次拍过去的一砖也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尽管这一砖是真的彻底把裂魂拍醒了。强子这块板砖看上去虽然屌丝到了一个没法儿说的境界,但认真算起来,泡了整整一宿鸡血的威力,对付鬼物的时候真心也不容小觑。
不过,最让老头子意外的,还是这一砖拍下去之后不但硬生生是把尸器给砸烂了,位置上还好巧不巧地卡在了画像里没有掉下来,就这么的,这块板砖就卡进了裂魂的身体里,同时也将它再次困了住。
这应该也就是为何乌鸦精姑娘,后来敢让我用辟邪将裂魂的最后一魂放出来的原因了,只是,我们的经验真的是太少了,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三vs一,还是被裂魂给干趴下了。
“那现在怎么办?”
得知裂魂现在还被困在我跟前无法离开这个消息后,我心里真的是稍稍松了口气,但这么拖着显然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哪怕有着老头子的帮助,也绝没有一丝可能拖得过裂魂。
“把你右手张开。”老头子说着语气又凝重不少,“看着裂魂身上裂变的位置没有?用你的右手掌心去贴住他们。”
“好。”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按照老头子的话去做着。全身上下所有能调动的灵力,此刻都在我右手的掌心里,莹莹白光与旁边的板砖一比,显得格外柔和,我照着老头子的话努力控制着自己痛到麻木的胳膊,一点一点地往裂变了的三魄靠近。
它裂变的三魄都聚在左下位置,模糊不清的黑灰将它整个左腿到上腹部全部笼罩在其中,散发着浓到化不开的邪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裂魂尽管无法从我身前离开,可张牙舞爪的攻击及挣扎,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
但好在的是,他裂变的面积不小,我的右手挪动间,一股股莹莹白光像是黑夜里头的明灯一样朝着裂变的位置靠近,虽然它的光芒有限,但足够多的时候,灯光,同样可以把整个城市都照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我的右手似乎又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