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清游抬起了头,“不是因为知道黑叉私底下在做黑市血肉交易么?”
老妖同样停下了还没倾倒完的关于清游和张忠国的过往,凝眸看着我。
“不是。”我和他们对视一眼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们想,郑州一共才有几个火葬场,张忠国控制了其中两个,黑叉想要把一批又一批的尸体处理到不留痕迹,火葬场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张忠国和黑叉,不,应该说是和花安国之间的关系,应该比我们想得更深一点。”
“说重点。”老妖听着挑了挑眉。
“重点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肯定不可能是今年才开始,而张忠国也不傻,第一年发现不了那些尸体的异常,第二年他还发现不了么?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他因为这个原因死的可能性有,但是绝对不大。”
我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而老妖和清游听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思考起来。
然而如果这个设定是真实的,那么,张忠国的死,原因又该做何解释呢?
脑海中的画面又回到了三月初,灰蒙蒙的天空一眼望不穿,好几天都看不见一丝蔚蓝。白事儿一条街外,淅沥沥的春雨下着,几乎没有车辆和行人往来。这条街的东入口处,一家并不如何显眼的白事儿用品店,门静静开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带着老花镜,一下一下地编织着花圈。
那里的地下,是张忠国藏了将近一个月身的地方。
略微沉闷的地下室里灯光明亮,曾经意气风发的商人躲坐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眼神晦暗无光。
他在躲,躲一个堪比死神的可怕存在。
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在不惑之年比大多数人都成功的商人,在许多人还在为车子房价望而却步的时候,他已经坐拥了两三套房子,几辆豪车。然而,这个钱他怎么挣来的,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脑海的画面一转接着一转,曹姐那天跟我说的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模糊地在我脑海里过着,她开始时替张忠国担下了陵园那天的事,后来,张忠国死后,她在悲痛到意识恍惚时选择了沉默不言......
隐隐约约,我抓到了一点线头,曹姐!
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回过神,清游和老妖也已经开始了交流,老妖砸吧着嘴,刚刚因为说起清游往事的笑意已经消失无踪。
“苏然这么说,倒是也对,只是除了这事儿,我还真不想到有啥事是能让黑叉亲自点名杀了他的。”
“亲自点名?”
“不然呢?你以为兰雪宁是谁都指挥的动的么?”
“对啊,那天兰雪宁也去了。”我在心里念叨着,只是为什么她当时的状态是那副模样,一点神智都没有。如果她当时动了手,张忠国应该早就死了,哪还会跑到外头被车撞?
“我奇怪的是,苏然跟我说当时兰雪宁是没有神智的,这一点我想不通。”清游说道:“兰雪宁我跟她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个没脸的女鬼不简单,啧!你们说,黑叉既然都把她派出来了,怎么会还再派一个人开着张忠国自己的车把他撞死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撞死......车祸的现场,应该会比较震撼人心吧?”我不靠谱的分析着。
“别扯。”老妖白了我一眼,“黑叉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个算震撼么?想想邱一乐,想想七煞阴鬼阵时候追着你跑的那个碎肉运动员,你觉得哪个震撼?”
“......”这个能比么?我试着回忆了一遍,认真道:“那确实还是碎肉运动员最恐怖,因为不论是邱一乐还是张忠国的车祸,死的都是别人,而碎肉运动员那会,跑得慢一点,估计成碎肉的就是我了。”
“......”老妖怔了怔,没吭声。
清游皱了皱眉头,则是道:“苏然,你重点放错了,说的是哪个震撼,而不是说哪个更让你害怕。”
“被个死人拿刀追,还不震撼?”
“......”
他们俩又对视一眼,果断转回正题。
“其实我有个猜想,你们听听看。”清游把本子翻了两页,沉吟了一会儿道:“首先,曹淑芬家的店我觉得很有问题,特别是那个地道,苏然,你也走过,那里面贴了多少张符咒你数了么?”
“呃,没有。”
当时带着震撼而又懵逼的心情在里头走的时候,谁会注意着数符咒数量了?
“嗯,我也没有。”清游说:“这个没数的问题在于,那里头的符咒着实贴得太多了,并且,符咒的种类也绝对不止一种。曹淑芬当时说这个符咒是她老公于北战画出来的,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