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只听这么一声叫,白老鼠从老妖肩膀下来的速度快到带起一阵疾风。没有任何的停顿,啾啾停在我们三个身前四爪着地,鼻子快速抽动了几下,身体再次化作了一道白影,“嗖”得一下子窜到了最靠里头的那道门前。
“走。”老妖拐杖提在手里,脚下生风。
我跟强子自然也是不敢迟疑,放轻脚步追了上去。我们所处的这种情况下,混凝土地面明显比地板砖要好上许多,这也让我们怕被沈发才发现而吊起来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老妖比我们要先到这扇门前,将拐杖往背后一贴,他借着自己嗅觉和听觉上的优势,为我们打探着这里面的情况——整个脑袋这会儿凑到门前。
“怎么样?这里头有人么?”
我记得来的时候清游说过,地下一层里有几十号人,而地下二层里,只有不到十个,但这里具体有几,个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讲,应该还是个未知数。最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有。”老妖扭头比了个嘴型,然后弯腰拍了拍啾啾的脑袋,伸手指着隔壁房间示意着:“去,看看那屋里有人没。”
“吱吱。”啾啾的回应声同样很小。
它雪白的爪子晃着动了几下,不大的身体便已经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老妖指的位置。
这只老鼠也快成精了吧(化人形),我瞅着它,脑袋里闪过这么个念头。
啾啾自然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估计它也不想知道。此刻,它两个前爪抓着钢板门边的缝隙,消无声息地开始往上爬。或许是怕弄出来什么动静惊动里头的人,它的动作很轻很轻,轻到我都快要把它忽略掉了。
这个钢板房建的有些奇怪,明明已经是建在了地下二层,可在钢板房顶部附近,建造它的人却还是留出了一个长近三十厘米,宽二十左右的推拉窗子。
这么小的推拉窗,我好像只在某些售票处见过。
身为老鼠中的佼佼者,啾啾的攀爬能力也是强到了我平生仅见。光滑的不锈钢面上,啾啾的四肢悄无声息地固定在缝隙中,尽管过程中间有着略微停顿,可也仅仅是用了五六秒不到,扒到窗户上的它便已经开始伸长脖子,小心翼翼地往里望着。
“吱吱。”
“下来吧。”
又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响起,老妖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朝着啾啾做了个口型,老妖招呼着我跟强子往旁边走了走,明显有话要说。
“这俩屋里加起来有四个人,刚才呆的那屋里头,是沈发才,他正在准备手术要用到的东西。另一边儿屋里有三个人,一个被绑着,嘴上贴了封条,看情况应该是要被割的那个。”
“另外俩应该是负责看守的,啾啾说看上去跟刚才那个老九差不多,可能会更难对付一点儿。”
地下二层相当安静,老妖说话也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我跟强子闻言对视了一眼,等会儿打起来三对三,我跟强子的体格上可能比不上老妖嘴里的那俩壮汉,但多少还能撑上一会儿。
刚才给清游发短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分钟了,只要撑到清游他们来,我们也就是胜利了。
拳头一握,我扭头望了望那两间屋子,“这一层就他们四个么?现在怎么办?”
“旁边俩屋里我没感觉到有啥活人的气儿,应该就是这四个。我琢磨着咱们可能等不到骆泽他们赶来,因为......”
“吱嘎。”
“你们是谁?”
老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刚才所呆位置的那扇门被人从里头扭开,然后,已经换成白大褂子的沈发才,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我们是来找你做生意的。”老妖冲我跟强子递了个眼神,右手握着拐杖龙头,杖底轻轻着地,佝偻着身体朝沈发才缓缓靠近着,“老九接的生意,他把我们送进来,交代我们不要出声打扰,刚刚回楼上去。”
“老九?”沈发才警惕的眼神瞟向我们身后虚掩着的防盗门,眉头稍稍放松了些,“他上楼做什么去了?”
“他说刚跟我们说话说得把你交代他的东西少拿了两样。”老妖说着,脸上那淡定的神情差点让我跟强子,都信了。
可怜九哥本人现在就在地下二层,不过是在门外的垃圾桶里做着不知道什么样的梦周游世界。
沈发才的说话声没有一点儿含糊,这么短短的两句话便将隔壁房间里看守着待割青年的俩壮汉给喊了出来。
“吱嘎。”一声门响,两座山出现了。
啾啾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跟老妖形容的这俩“壮汉”,我以为他们真的跟九哥一样,是抬足抬手军浑身都是爆炸肌肉的那种,可事实上,这俩应该说是座山,肉山。
一米七多的个头,最少有两百斤。
“卧槽,这怎么怼?”强子顿时慌乱了。
“看情况,大不了咱先把沈发才给干掉。”我斜身把嘴凑到强子耳边,轻轻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