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闭了眼之后,今天夜里讨论的一切却更是让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关于赵茵茵,柳晨风,黑叉,华氏兄弟,他们身后站着的人,老头子,俩阴差的话,甚至还有清游,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在我脑袋里如斩不完的乱草一般,不停冒出。
猛得摇了摇头,我抱着反正睡不着,不如琢磨点儿事打发时间的想法,在脑中闪过的众多问题里挑了两个最重要的出来,开始琢磨,赵茵茵究竟那天夜里对柳晨风做了什么?他今天的变化到底跟那天夜里的见面关系有多大?
思来想去,我把右手放在心口,一边感受着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一边顺着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去琢磨。
今天晚上的柳晨风会有与往常不同的变化,其实我并不觉得完全是跟赵茵茵有关,毕竟在去见赵茵茵那天之前,柳晨风已经不是那个每天过来找我恳求的傻鬼了。
相反,现在再去回想,那几天的柳晨风,给我的感觉像是每天都过来应付一下了事似的,说明白点,就是像很早之前上小学时,老师要求回家在家长读课文预习之类的,读当时肯定是读了,但百分之**十的人基本都是做给家长看的,以这种行为达到让家长签名去回复老师的目的,至于课文内容,并没有多少人真正记到心里去。
前几天柳晨风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在我的直觉里,他当时还坚持着每天过来找我报道,似乎是想要做给谁看的,并非是像之前一样,真心实意地跑来找我帮忙,还只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就够了。
只是他到底要应付谁,目前有这个实力的除了黑叉,我还想不到会有什么别的人,但感觉里,他要应付的又不像是黑叉。
对于他要对付的这个人身份,我也有着猜想,比如藏在暗中那个一直让柳晨风过来找我帮忙的人,还有大前天提供给柳晨风藏身坛子的人,据柳晨风所说,这两个并非是同一人。我有种直觉,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能根据目前有的条件找出来这俩人其中的一个,柳晨风跟赵茵茵俩的事儿,就基本算是解决完了。
不过这俩无论是哪一个,现有的信息都在说明他们目前还不想现身出来,而就凭着这点儿信息,柳晨风只要不带着我去找,我指定也是寻不到。
再换个角度去想,既然帮着柳晨风的这俩人都认为我有能力帮柳晨风和赵茵茵解决问题,那就说明了他们时常在关注着我,并且已经相当了解我的能力,如果他们想找我,那真得比我找他们要容易得多。
所以,对于这俩人,我要做的就是明面儿上等待,暗地里调查。
还有刚才说到的,柳晨风和赵茵茵前天的见面,一定也发生了什么我跟清游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事情指得并不是说某种情侣长时间不见的亲密行为,而是赵茵茵在得知她跟柳晨风之间,有着一种类似诅咒的怪异现象存在后,会不会借着这次形式特殊的会面,暗地里做出些什么,以分析研究甚至解决这种现象。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么柳晨风今天晚上的思维混乱,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影响有多大,这个问题短时间内,不,应该说是今天夜里,我是应该想不明白的。
想到这,我由得睁开眼,微微抬起头看向清游,话说,是不是等他明天拆掉纱布好了之后,再去把赵茵茵约出来问问?如果再约出来,要不要再叫上柳晨风一起?叫上柳晨风一起的话,他会不会又要附我身?附我身会不会又要发生点儿什么不好的事
终于,我的神经在这种怪异循环中开始变得疲惫不堪,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然后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清游跟骆泽已经在老妖的帮助下拆了身上所有纱布,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我也一样,不过在脚好了之后还被吊了一夜,以至于老妖徒爪拆开石膏之后,我的双脚还是麻酥酥的,轻轻一动就跟触电一样。
吃了午饭,清游已经回了八楼处理工作,骆泽则是陪着我回了六楼继续琢磨各种问题的残留,碍于他昨天夜里打扰妖仙渡天雷劫的下场(被劈后包成木乃伊),已经被许多来探病的警员及家属都牢记在了心里,以至这位视工作为生命的刑警队长,也只得换个地方继续表达着自己对生命的热爱——无论是破案,还是抓鬼。
“对了,苏然。”骆泽坐在病床头的长桌前,右手拿着钢笔撑着下巴,侧身跟我说着,“之前跟你说的事儿还记得不?”
“啥事儿?”我疑惑得抬眼瞅了瞅他,“你跟我说了那么多,问得是哪件?”
“林金龙。”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得就冷了起来,我也一样。
“他?记得啊。”
“他这个案子调查的差不多了,我前天得到的消息,初步安排是到下个月中开庭,我找法官问了问,他这个案子如果没有什么新证据证人之类的话,应该是会判死缓。”
“死缓?有些便宜他了。”
我心中一冷,宁宁死后的凄惨模样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说真的,就是直接判他枪毙,我都觉得是便宜这孙子了,这要搁古时候,不凌迟也得五马分尸体几次才足够解气。这么想着,我看向明显还有话要说的骆泽,心头略微一动,投去了个询问的眼神。
“那天晚上逃走的黑医,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