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小刘法医闻声,赶忙小跑过去,第一时间里与她同时到达那单架旁的,还有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李宇波口中的那个小方。
“我也去看看,你要不想去,就在这里等我。”
跟强子交待了一句,我也快步朝李宇波他们身边跑去,同时在角落里抽烟的俩队长,也扔掉手里的烟头,快步朝单架这边赶来,一时间,似乎除了那俩看守陵园的老头,其他人全凑过来了。
“怎么回事?”
我们这一票人都围在这周围后,几乎同时把这三个字问出了口,原本盖在刘向阳尸体上,干干净净地白布,这会儿却被什么东西给染黑了,看上去,黑了的那个部分,正巧对上刘向阳的头。
“你们站开一点。”
小刘法医和小方对视了一眼后,小方面色凝重地对我们这几个人挥着手说道。
我看了他们他们几个人一眼,扭头往边儿走去,强子刚才也跟着我跑了过来,这会儿满脸紧张地朝我问道:“苏然,怎么了?不会是诈尸了吧?”
“诈你妹啊!别乱说。”我赶忙瞅了瞅另外几个人,好在没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刘向阳尸体上,并没有注意我们俩,没好气儿地白了强子一眼,我还是决定普及他一些这方面的常识,省得以后带出去丢人,“大哥,这会儿刚到下午,诈尸再怎以说也是夜里阴气最盛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这大白天的你想找着个鬼,机率比中双色球特等奖还要小得多。”
当然,我在心里头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赵茵茵除外。说起来赵茵茵,上次遇见她的时候,虽说我是在车里,但阴煞气这种东西,连墙都能无视,更不用说那薄薄的一层车皮了,那会儿我虽然很震惊,可也明显能感觉出来,她在阳光下看上去似乎与常人无异,周身并没有什么阴气围绕,所以现在想来,她白天的状态,应该不能算是个鬼了,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呃,好吧。”强子过了几秒才无奈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他这一声却打断了我的思考,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我同他一道,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块即将被掀开的白布。
小刘法医和小方此时一左一右地蹲在刘向阳的尸体旁,面色凝重地各自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来一次性橡胶手套,口罩以及取证袋等东西,再全部戴好之后,才又对视一眼点点头,由小方伸手,将白布掀开。
我跟强子站的这个位置算不得太好,由于角度问题,我俩想看着刘向阳的全脸,只能往右边挪过几步,并且伸长了脖子往刘向阳头的方向看。
“嘶!~”
“怎么会!?”
只是在我们还没看清楚刘向阳此时的模样时,小刘法医却瞅着眼前倒吸了口凉气,虽说看不着她的脸,但她这吸气的声音之大,连站在她身后两三米远的我跟强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震惊之意。而后面那反问句,是从小方嘴里说出来的,我在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那无法置信的神色。
见他们俩这反应,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走上前了几步,朝刘向阳的头部看去,因为并不了解法医学上的专业知识,所以这会儿对于刘向阳的变化,我也只是觉得有些渗人。刚才在花安国墓前看着的时候,刘向阳虽说脸色黑青,但看上去还算是正常的死人模样,只是这才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现在白布下的他,脸上的七窍竟同时再往外出血,并且还是闻上去颇为腥臭的黑色浓血,这会儿正源源不断地顺着脸部轮廓往外流着,也就是这些血,把刚才盖在他身上的白布,给染成了黑色。
小刘法医冷静下来的速度比小刘要快上许多,在小方还在愣神间,小刘法医便已经开始动手进行检查,只见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镊子,先是夹着翻开刘向阳的眼皮,又双手将刘向阳的嘴用力分开,冷静地让小方拿手电来照着,自己则是拿出一根细长的吸管状物,不知是在干什么。小刘法医的动作相当干脆利落,不时低声跟小方交流着,但说的什么我也没听太清,不过就算听清了,估计也听不懂,过了有个五分钟的样子,只见她又拿起了最初拿出来的小镊子,夹上一块白色吸水纱布,在刘向阳脸上轻轻沾了几下,待白纱布完全浸湿后,装进了取证袋里。
“你们先别动。”
就在小刘法医打算将取证袋装进包里时,在一旁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的骆队,快步从旁边走上前来,只见他面色严肃地从她手中抓过取证袋,无视了小刘法医脸上不悦的神色,皱着眉头将这透明的袋子在身前高高举起,似乎是让里面的纱布片与太阳在眼前重合。而原本同骆队一起在侧面站着的李小青,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只见他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小刘法医的肩膀示以安慰,才快步走到骆队身边站定,朝他手中的取证袋看去。
不过我并不觉得他能看出来点儿啥。
“这尸体抬回刚才那里,明天再过来拉。”骆队看了有个半分多钟的模样,阴沉着脸沉默了会儿,才对他身后的几个人说道。
“骆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