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扭过来好似与我对上的清冷目光,我心头顿时一紧,那熟悉的面孔,赵茵茵,一时间我脑中飞快联想到了许多事,原来我的猜测有一半多都是对的,真的是她!
来不及去想为何她此时的状态为何与昨天夜里不同,我赶紧拨开身旁的树丛,扯着强子就往回跑,已经被赵茵茵发现了,这会儿要是她心情不爽发威,那我跟强子别说命,指定连下辈子都没有了。
一口气跑了七八百米,转了个弯又过了俩红绿灯,我扭头看着身后空荡荡的马路,才放慢了脚步,喘着粗气微微放下了点心,还好,她应该没有追上来。
“苏然,怎么了?”
强子此时脸色有些涨红,双手撑着膝盖,急喘了口气歪过头朝我问道,他今天确实是累得不轻,我在医院里累倒的时候,应该是他把我一路背到了楼下,打车回到学校后,继续把我往宿舍背,只是却在校园里的小路上遇到了赶着厉鬼的陈文博,把我惊醒了。
“赶紧走,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个狠角色,要是跑不掉,咱俩都得完蛋。”
说着我依旧没敢放下警惕,往后瞅了瞅后,赶紧扯着他往学校快步走着,只是走了几步却突然想到,要是我们这会儿回学校宿舍,把赵茵茵引到宿舍里,那老窦跟白毛,不,是整个宿舍楼的学生可能都会因为我遭殃,想着我咬了咬牙,扯着强子赶紧换了个方向,继续快步跑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能因为我连累那么多人。
深夜里的郑州市区,刮着寒风的马路前前后后,也看不着几个人,强子在刚才听了我的回答后,便沉默起来,跟着我小跑着,一声不吭,直到我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朝他指了指不远处亮着霓虹灯的小旅馆,他才抬起头,面带疑惑地看着我。
轻喘了两口气,我收回左手拍拍胸口,轻声朝强子道:“今天晚上咱俩先别回学校了,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上咱俩,我怕她跟着咱回去后,在咱宿舍那发疯,那就害了咱那一栋楼的人。”
强子虽然看不见鬼物,但依然警惕地左右打量了一番,点点头没有作声。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我带着强子左右打量着,往那家半夜了还开着门的小旅馆走了过去。
路对面的这家旅馆的门面并不怎么大,离我们学校也不算远,步行最多十分钟就能到我们学校的大门口,我跟强子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碰到了这门上挂的铃铛,几声清脆的铃响声过后,门里面狭小的简易房内,在玻璃后一个睡意朦胧的大妈,从柜台后面的钢丝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我们抓了抓头发,带着疑惑的目光打着哈欠问道:“住宿啊?要单间还是标间啊?一张床还是两张床?”
“嗯,标间,两张床的。”
几乎没有犹豫,我揉着右胳膊开口说道,刚才醒的时候只顾着追陈文博,到遇上赵茵茵开始往回狂奔的时候,才又感觉到甩动胳膊的剧痛。
“午夜房六十块,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压金四十,一共一百。”这大妈眼神清醒了一些,从身后的墙上取下来了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拿起笔又朝我们俩伸了手,“身份证带没,登记一下。”
身份证?
我跟强子扭头对视了眼,但看这眼神,我们俩也都知道了对方没带,我摸了摸兜里,掏出了一张红票子递了过去,突然想了起来我包里好像有个证,随即我有些犹豫地问道:“身份证没带,学生证行不行?”
这大妈顿时眼瞪圆了,诧异的目光在我和强子身上转来转去,而后接过我手里的票子,把钥匙从拱形的玻璃口处递了出来,艰难地点点头,道:“算了,不用了,你说你俩半夜偷摸着来开房,还用学生证登记,不怕被发现啊?”
呃?
这是几个意思?
听了她的话,一阵思索后我跟强子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只是这大妈不嫌事大,低头写着些什么还念叨着:“没事儿,我不是多嘴的人,反正今天晚上你们俩也不是第一对男的来这儿了,咱这儿隔音好,放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