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刘浩轩痛苦地皱着眉,盯着刘裕的脸,“大哥,我的伤口……”
刘裕脸色沉稳,观察了一下伤口和积雪,淡淡道:“别怕,我去拿热水来。”当下,只好灭了火折子,任由刘浩轩躺在地上,就那么步履匆忙地返回篝火处。
陶罐中的热水还有许多,都是积雪所化。
他忙将整只陶罐都拿走,匆忙再寻刘浩轩。
夜色漆黑,白雪茫茫,深山野岭上,不大的山坳中,不多一会儿的功夫,竟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走了几步,许多事情历历涌上心中,令他有些烦躁。他摇了摇头,飞快近了刘浩轩。
“怎么样?”他蹲身询问。
刘浩轩动弹不得,整个人已经有了凉意。
他看到刘浩轩嘴唇乌黑,整个人的脸色也很苍白。只怕是耽搁不得太久了。这么想着,他又转头四顾,寻了一把洁白的雪花,丢进了陶罐中。滚烫的热水,渐渐就变得热起来。
他握着陶罐,缓缓将热水淋向刘浩轩后背周围的积雪中。
积雪以肉眼所见的度化开,慢慢就化成了一滩水渍。慢慢的,刘浩轩的伤口处就渐渐分离开来,渐渐露出血淋淋、坑坑洼洼的窟窿来。便是刘浩轩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后背的热水渐渐暖和起来。
渐渐,就恢复了点温度,渐渐就红润了春色,红润了脸颊。
刘裕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浇注着热水,到得陶罐中的热水全部用光,刘浩轩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摸一把脸上的汗,刘浩轩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娘的,差点就把我给冻死了……”
刘裕一笑,“看你还愿不愿意懒,杀了猛虎舍不得动弹,能怪的谁?”他站起身,“走吧,赶紧回去帐篷里躺着。
刘浩轩的伤口还需要处理,当然不能耽搁。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行军帐篷去,都沉默着没说话。讲真,他们是累极了。刘浩轩有伤,不能多动,刘裕自己抱着重新收拾起来的柴火,一路到了篝火处。
篝火还算熊熊,总算宽慰了他们大战之后的心。重新又少了热水,刘裕忙给刘浩轩包扎伤口。好不容易处理妥当,天色竟渐渐有了麻麻亮的意思。折腾了一夜,两个人都累得够呛,是没办法再起身奔行。
就算刘裕他能纵马飞奔,这刘浩轩也是做不到的。索性,深山野岭也不会有人烟,两个人只将篝火燃烧起来,钻进帐篷里赶紧睡觉。
因是太累了,谁也没有多说半个字,竟沉沉睡了过去。
寒风呼啸,穿过山坳,穿过篝火,刮过帐篷,像是一个敌人正在嘶吼,正在声嘶力竭地一边走一边破坏。这声音很大,却再也惊不醒刘裕和刘浩轩二人。
刘裕是被马蹄声吵醒的。
睡梦中的他仍旧保持了良好的听觉,他倏地翻身而起,冷冷盯着帐篷门,不言不语。
帐篷外,篝火还在继续燃烧,帐篷里,刘浩轩因为伤势很重,正趴在毡毯上睡得很熟。寒风犹在呼啸,似乎愈的凌厉起来。他目光微动,冷冷盯着帐篷们,一把拉开了门帘。
呼啸的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惊得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