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留意着对方的神色,眸底闪过一丝暗影,继续说道,“随便找些理由,逐步削弱你的兵权,以至于将你替换掉,不就行了吗。”
“啊。”刘劳之顿时醍醐灌顶,露出惊悚神色,怕椅而起,怒斥,“原来他是这么盘算的,想吞掉我,想得美。”
和聪明又多疑的人聊天,话不易多,点名即可。
见势差不多,刘裕也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其实这也是我的猜测,也许相国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既然皇帝都同意了,征东大人日后小心行事,别被抓到把柄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说不定现在连弹劾我的奏折都写好了。”刘劳之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横竖也想不出个办法,随即便向身边的人请教,“太守大人,这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到了南陵口我哪还能管建康城里的事,且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太守大人,您可得救我啊。”
“办法,不是没有。”刘裕不免阴鸷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刘劳之很惊喜的俯上前,刘裕抿着唇看着他向自己靠近,就像看着猎物像自己的口边走来。
所欠的必然有所还!
那个扛旗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刘裕的脑海,这一次袭向他的不再惭愧,而是杀意的快感。
快了,就快了。
刘劳之不愿去南陵口,他也不希望他活着离开建康城。
在刘裕的每一个计划里,刘劳之都没有活到最后。他要对方欠下的债,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艳阳。
相国府邸。
繁华纵横的街道与相国府擦肩而过,周围行走的人们在路过这个庄重府邸时,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这里曾经是骠骑将军府,红底金漆的牌匾映着阳光不可一世,现在它依旧辉煌气派,只是里面居住的人血洗一般的换了一拨。
还是那个深深庭院,精心打理的植物依旧伸展着腰枝,经过这座屋子的传奇已是翻天覆地,但对于这些花草藤蔓而言,一切如常般的进行着。..
“哼。”
桓玄轻哼一声,将手中的书信丢到了一旁。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他这个相国,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多少人不服气,变着法的想赶他下去。
大小事情,变着花样找上门。
桓玄不以为然,“没什么,那个刘劳之要饯别,请我喝酒。”
“从来都是人主动送要走的人,还没见过主动请别人为自己相送的。”沐倾城冷笑着,眼底的光芒晦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