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王家老夫人,王羲之的妻郗氏,乃中书侍郎郗鉴之女。郗鉴于书法之上,也是颇有造就。本是书香门第之家出生,郗氏受了父亲的影响,亦是写了一手好字。
&bp;&bp;&bp;&bp;嫁于王羲之多年,一口气为他生下七子一女,可见夫妻二人感情有多和顺美满。乍然听到次子噩耗,一口气没有上来,就撅了过去。
&bp;&bp;&bp;&bp;此时,几个子女都忧心忡忡的守在床中。
&bp;&bp;&bp;&bp;谢道韫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院中站着两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五子王徽之和七子王献之。两人均着墨衣长衫,却是衬出不一样的气质。
&bp;&bp;&bp;&bp;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风流倜傥
&bp;&bp;&bp;&bp;谢道韫朝身的婢女示眼了一下,将人打了下去,再一抬眼,目光定在了天生就有些桀骜不逊的王献之身上。
&bp;&bp;&bp;&bp;隔的有些远,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从两人的凝重的神色便知却也能窥见一二。她想到郗氏还躺着,便正了正神,抬步走了过去。
&bp;&bp;&bp;&bp;院中的兄弟二人,丝毫没注意有人靠近。王微之说到激动之时,便有些口无遮拦了。
&bp;&bp;&bp;&bp;“朋友之妻之不可欺,莫说那是二哥”
&bp;&bp;&bp;&bp;“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二哥现在去了,你可是满意了?荒唐也该有个度!”
&bp;&bp;&bp;&bp;谢道韫迈向前的脚一下子顿住,身体蓦地紧绷了起来。
&bp;&bp;&bp;&bp;目光从始至终也没从王献之的身上离开,却见他面色越难看,绷着脸,一语不。
&bp;&bp;&bp;&bp;王徽之十分不满,神色愤然说了许多,若非顾忌屋中还有他人,看他的状态,只怕都想对兄弟动手了。
&bp;&bp;&bp;&bp;好半响,王献之才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压仰,“二哥他”
&bp;&bp;&bp;&bp;却一开口又有些说不下去。
&bp;&bp;&bp;&bp;王徽之与他感情甚好,不必他说完,便已明白他想说什么。只冷笑一声,“二哥并非是才华高妙之人,比不得你王献之惊才绝艳。你道他为何非要亲自领兵去剿?”
&bp;&bp;&bp;&bp;“别说了。”王献之撇开眼。
&bp;&bp;&bp;&bp;王徽之看着他的目光有些禀冽,“说与不说,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自己去爹娘面前请罪,往后往后当知道怎么做了?”
&bp;&bp;&bp;&bp;“五哥”
&bp;&bp;&bp;&bp;“行了。”王徽之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bp;&bp;&bp;&bp;“”
&bp;&bp;&bp;&bp;谢道韫眼睑垂了下去,心中戚戚,突然转身而去。
&bp;&bp;&bp;&bp;郗氏已不再年轻,嫁到王家亦没有遭过什么罪,骤然丧子,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虽请了大夫来看过,状态却十分不好。
&bp;&bp;&bp;&bp;王羲之便将子女都遣了回去。
&bp;&bp;&bp;&bp;众人都走了,唯独王献之立于院前,面对着母亲躺倒的窗口,王徽之指责痛斥他的话,还在耳边,枉他往时口若悬河,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道不出来。
&bp;&bp;&bp;&bp;心中更是羞愤交加,愧疚之已
&bp;&bp;&bp;&bp;隔日,谢道韫便收到了他的绝别诗。
&bp;&bp;&bp;&bp;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她却依旧是备受打击。他给她的诗中,无不悔恨不该与她牵扯暧昧,又道王凝之之死他有莫大的责任,无颜面对老父老母,打算远走他乡,游学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