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半年多,就跟吃了火药炮似的,经不起一点火花,一蹭就炸。
掌监苦着一张脸,看着千斤重的圣旨,真想直接晕过去,主上此刻正在气头上,他要是有半分质疑,或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如果不管不顾的拓印颁布下去,主上要是觉得不妥,他一样难逃其责。
左右这日子都不好过,也不知他着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天?
“师傅,您怎么了?”小光子看着师傅跟死了爹娘似的,惨白着一张脸,忍不住好奇。
“小子,你师父我遇上麻烦了,这活怎么干都没个活头啊。”
掌监把圣旨放到徒弟手中,摇了摇头。
“小子,下辈子多点运气,投个好胎,千万别再进宫当奴才了,咱们这些人活的还不如主子怀里抱着的哈巴狗,吐个舌头卖个乖就能得到好吃的,还有人伺候着。”
小光子听着师傅的感慨,吓得小心肝乱颤,带着哭腔跟在师傅身边。
“师傅,小子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就是遇见了师傅您。你可千万别丢下小子一个人,我害怕。”
“傻小子,怕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什么时候看破了,也就习惯了。”
掌监睨了眼身边的小子,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怜悯,
“也罢,你把这个拓印一百份,赶明儿师傅再请示一回,左右是个死,怎么死都是死,万一主上犹豫了,咱们还能多喘两天气儿。”
“真的吗师傅。”
“那还有假?”
随着两人说话声越来越远,隐在暗处的黑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等看清圣旨的内容时,直接拿了一份,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掌监壮着胆子询问和谈之前贴出榜单,会不会太早了?
殷毅犹豫了片刻,直接摆手,“暂时压下片刻,等和谈结束再张贴。”
倒时候,除了榜单还有大军压境,任他韩璟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挡下所有人。
“主上英明。”
掌监默默的舒了口气,轻轻的退了下去,吩咐人伺候着,他下去缓口气。
关于和谈事宜,大臣们商讨过后,又根据和谈内容整理好卷宗,由卫祭酒和楼修卿带领的和谈队伍出发了,目标漳州府。
“从庆都到漳州府,路程消耗一月有余,卫大人可有什么的打算?”
楼修卿上马车之前,看着卫祭酒,谦和的询问了一句。
“楼少卿不用担忧,早就有官役提前出发打点了,咱们一路途径驿站,役丞也是早就得了消息的,定然提前安排好,咱们只需按章修整便是。”
卫祭酒看着年轻的楼修卿,捋着胡须,看在已逝的光禄寺卿的份上,提点两句。
“你我皆代表天子威仪,且不可莽撞行事。”
“多谢卫大人点拨。”
楼修卿躬身一礼,掩下眸中的讽刺,照他这样的速度,想要到漳州府,没有两个月,怕是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