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算是说对了,您看看咱们村里,孤儿寡母过日子的哪个不是凄凄惨惨的,不是被抢了家财,就是被二流子骚扰,连带的儿女都跟着低人一头。也就花婶有祖传的手艺,给人牵媒拉线,让人轻易不敢得罪,才能护着一双女儿。”
“老奴去村里鱼塘的时候,有好几次都看到村里的二流子拦着村里的曹寡妇,明着都敢欺负人,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受委屈呢。”
“都说为母则强,老奴倒是不认同,没有本事的人就是想强也不强不起来,要不然她们也不会被人欺负。”
沈氏听着邓婶念念叨叨,语气中全是对香香的佩服,再看看自己一双白皙细腻的双手,脸色有点发白。
“夫人的手保养的真好看,指甲也留起来了,饱满红润有光泽,村里绝对找不出第二双如此好看的手。咱们村里那些妇人,手指粗大满手老茧,又黑又难看。”
“天天山上下田,做的都是又苦又累的农活,别说保养手了,就是想穿一件新衣裳都难。”
邓婶看着夫人盯着自己的手走神,笑眯眯的夸赞一句。
“从秀才爷走了以后,夫人就没怎么出门,村里好多人都没见过夫人,如果您哪天出去走一走,肯定能惊倒一大片,夫人现在的派头,跟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没两样。”
沈氏抬头看着邓婶一脸与有荣焉的神色,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邓婶说的没错,自从夫君走了之后,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女儿一个人打理的,从老院搬到新家,她从未给家里添过一砖一瓦。
“······我这双手确实十指不沾阳春水。”沈氏呢喃了一句,脸色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