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员那也是伤员,再怎么跑他们也跑不过那轻手利脚的好人。
也只是半个时辰后,在后面追赶他们的倭寇就又露头了。
这里是倭寇的主场,人家人数又多,他们的伤员自然有人收治的。
而到了这时,商震便已经和秦娥又商量了起来。
地理环境那是战争的舞台。
要是对地理环境一无所知,那么他们这些有了伤员的拖累本就跑不过倭寇的人也只能和人家绝一死战了。
秦娥听明白了商震的意思后就由韩老六韩柱子他们护着跑到前面去了。
而此时,本是商震他们这伙人平行前进的锦衣卫们便都看向了朱喜。
这时候就需要朱喜下达新的指令了。
尽管现在朱喜看着商震这伙人不对眼,可事实上他们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朱喜当然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
而在这逃跑的途中他和手下也分析了,并不是那个叫秦娥的女子故意把他们引到倭寇的埋伏圈里的。
他们又不傻,当然已经猜到先前后面倭寇大队没有立刻追上来那定是商震他们给阻截了一下。
可关于商震这个小凶徒为什么会帮他们,朱喜他们便分析不出来了。
在他们看来,商震追随了韩老六贩私,本来应当是他们的敌人,可为什么又和倭寇打了起来,或许那是倭寇的内讧吧!
可就是倭寇与贩私的人内讧了,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谁都懂的,朱喜也绝不会现在与商震他们翻脸。
只是尽管客观上商震帮了他们的忙,可朱喜却依旧没忘商震给自己带来的羞辱呢!
在追捕商震这伙人的过程中,先是他的脑门子被马蹄子给蹭了一下。
现在那脑门子上的伤自然是好了,只是留了疤。
而他那被商震打伤了的耳朵却是少了半拉耳垂,这着实让他恼火!
现在形势所迫他们才和商震他们跑在了一起,而商震那伙人在秦娥的领路之下已经下了路奔田野中跑去了。
那么,他们跟还是不跟?
最终对活的渴望终是战胜了朱喜朱公子的面子,他沉着脸一挥手,于是他们这些人也跟着秦娥他们奔跑的方向去了。
朱喜自然也知道地形对于打仗的重要性。
既然那个叫秦娥的女子还领着商震那伙人跑,那证明人家就是一伙的,人家不可能连自己人都坑的!
只是朱喜带人正跑着就见前面的商震却已经慢了下来,并且和商震在一起的几个人手中却是都拿着弓身上都挂着箭壶。
不用问,这些弓箭手这是来断后的。
朱喜看了看自己的手下,自己手下的弓箭手已经不多了。
先前他们没有注意到前方有倭寇被人家射倒了一些,而商震他们在搜罗羽箭的时候他们急着撤退就也没去捡,或者说他们不屑于与商震他们这些人为伍。
朱喜犹豫了一下终是带人越过了商震他们往前去了。
可是往前归往前,在越过商震他们几十步后他就把手一摆把行军速度给压了下来。
锦衣卫自有锦衣卫的骄傲。
既然他们也有轻伤员那当然也跑不快,他们不能只让商震他们殿后他们却跑在了前面。
那样太特么丢人!
他们这两支各怀心思的队伍就这样结伴跑着。
如果他们都能活下来,那自然会对这回的经历记忆深刻。
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了,或许后来人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
在秦娥的领路下前方的地形不断变化着,而后面的倭寇也终是越追越近。
而就在那些倭寇追到距离他们还有三四百步的时候,秦娥终是领他们跑到一条田间道上。
田间道当然是田中间的道,而那田则是水田。
这个季节水田倒也没有什么水了,可那地却是泥泞的。
到了这里,朱喜才想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子会领着他们跑到这样的地形里来。
这里是平原,水田宽阔直达天边,田间道两边那都是即将成熟的稻米。
虽然说到了这时水田里的水已经干了,可是看那地还是湿乎乎的。
如果倭寇想追上他们那也只能从田间道上追过来,否则进了那稻田每个人的脚都会踩出大泥坨来,那还怎么追他们。
这样一来,负责殿后的商震他们就可以用弓箭阻止倭寇追得太近。
当然,他们也要承受倭寇追射过来的羽箭。
想到这里,朱喜不由得对商震有了一种隐隐的期待。
他可是知道商震这个小凶徒那箭法是极准的,并且人家还有强弓,他以自己那少了半拉耳垂的右耳为证!
只是不知道那个小凶徒能把箭射多远,朱喜便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