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曲就是《苏武牧羊》啊,怪不得。”商震恍然大悟。
商震当然是知道苏武牧羊的故事的。
只不过他是背书虫,可他再能背书那书上也没有音律曲谱。
就是有他也不懂,他自然是不知道白玉川所吹的这个箫曲是苏武牧羊的。
可是现在他听白玉川这么一说,再一联系箫声中的苍凉悲壮,终是体会出了不同。
“啥苏武牧羊?”喜糖便问,他是不知道的。
“就是咱们汉人的使节到胡地出使被胡人扣了,过了多少年后才回来的故事。
胡人就是胡人,咱们汉人就是汉人,用你的话讲叫总是不可能尿到一壶里去的。”商震简略的解释,喜糖便“哦”。
“对了,白玉川,你吹的苏武牧羊有词儿吗?”商震抬头又问白玉川。
可这回他并没有得到白玉川的回答。
商震和喜糖便向白玉川吹箫的大石上望去。
月光朦胧,商震也只是隐隐看到白玉川依旧在大石上坐着,至于那扎的身影却已是被白玉川给挡住了。
商震却哪知道,此时白玉川却已经在和那扎执面相向了。
白玉川的手指已是撩起了那扎的面纱,那手指隔着薄薄的轻纱就拂在了那扎的耳边。
这一男一女却都已经看呆了。
白玉川便感觉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扎那脸庞的晶莹剔透竟然不弱于那天上的月亮。
浓密细长的眉毛,黑亮的眼睛,笔直的鼻梁,带着质感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又被那月光涂上了一层朦胧。
在这一刻,白玉川看着眼前美人如玉,不知为什么,内心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白玉川和那扎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商震后来形容那声音时是这样说的“你在那耗子捯牙呢,还‘吱吱吱’的”。
其实不是的,这声音其实却是“啧啧啧”,那却是喜糖砸舌的声音。
这声音的出现终是让白玉川和那扎轻醒了过来。
可这时已是凑到了白玉川和那扎身旁的喜糖在“啧”完了之后却是说道:“好啊,你个小白脸,敢撩我家那扎的面纱,你必须得娶她!”
在这一声里,本是盘腿坐在大石上的白玉川“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而那扎却只扫了喜糖一眼,月光下她那双眼睛却是更亮了!
畏兀儿少女有被人家撩了面纱就一定得嫁给人家的风俗吗?
喜糖和商震只知道,畏兀儿的规矩是哪个少女如果喜欢上了某个男子那就会用鞭子轻轻的去抽。
那么有男子主动去撩少女的面纱,那就必须得娶那少女吗?
以他们两个对畏兀儿人风俗的了解,好象并没有这么一说。
可是没有又如何?
喜糖和商震却都知道,那扎肯定是喜欢上白玉川了。
那扎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罩上面纱,可多了一个白玉川后那面纱从来就没拿下来过。
三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作为好伙伴喜糖和商震能不懂那扎看白玉川的眼神吗?
按商震的说法那叫“含情脉脉”,按喜糖的说法那叫“勾人的小眼神儿”。
虽然现在是夜晚,可架不住月光亮啊!
被撩起面纱的那扎的表情已经全部呈现在了在场的这三个男人南前,那原本带钩的小眼神儿都直了,那还不是恨嫁吗?
现在纵是月夜,可此时这三个男人却也体会到了那扎看白玉川眼神中的火辣辣了!
那扎,畏兀儿少女,单纯可爱,美丽动人,可唯有含蓄人家却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