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在明远楼前伫立良久,她想起她坐在雾亭的飞檐上,颜栩带着一群侍卫从亭外走过;清觉山庄的竹林外,颜栩悄无声息走到她的身后。
玲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她崇拜得无体投地,被她视为奋斗目标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她的夫君!
“红绣,研墨!”
玲珑亲手写了菜单,又让双喜去木樨堂......
“府里来了新厨子,晚膳开在明远楼,王妃请王爷去试菜。”
小顺子满脸喜色,王爷和王妃大婚还不满整月,就夜不归宿了,浮苏姑姑追着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不知道啊。
颜栩正和几个幕僚商议冒家的事,听到小顺子的传话,眉头微动,他原是想和幕僚们在木樨堂用饭。
“今天就先这样吧,子鱼,你明日就去冒家,先摸摸情况。”
耿子鱼和几位幕僚退下,颜栩正想拿笔,眼睑垂下便看到衣袖上精致的绣边。银色的六角小花,分明是一串雪花,衬在冰蓝色的杭绸上,低调奢华,却又灵秀艳丽,就像那个做衣裳的人一样。
她是怎么想起来绣雪花的,还是银色的。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鞋袜无不精致,可即使是贡品,也没有绣雪花的。这雪花绣得这样细致,她应是用了心思吧......
这件衣裳是她刚嫁过来时,他软硬兼施,逼着她缝的。
那时他能看出来,她没有反感,且,当她知道珏音雅居四个字里暗含了她的名字,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她的脸红了,她应该也是很惊喜的吧?
就像是有雾的清晨,太阳升起来。阳光从雾气里透出,把周围的一切照得明亮清透,颜栩的心情也像洒上阳光,明媚起来。
木樨堂里有一间耳室。昨天后半夜,他从街上回来,就是睡在这里。
美景正坐在杌子上做针线,见他进来,连忙跪下施礼。手里的针线活儿没有放好,掉到地上,她尴尬地捡起来,藏在身后。颜栩却已经看清楚,那是一件肚兜。
他想起那夜,玲珑细瓷白玉般的身子上,穿了件玫瑰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凤穿牡丹。
王爷没说平身,美景就只能跪着,见王爷不说话。她便偷偷抬起眼睛,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又差点把手里的肚兜掉下去。
王爷身上是件冰蓝色的直裰,就在与她的目光平行的部位,撑起一座小帐篷。
我的天呐!
王爷大婚之前,都是美景贴身服侍的,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景。
这屋里只有王爷和她两个人,王爷这是要......
美景姑娘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她是奉旨来爬床的,可她来了半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硬起来,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忘不了良辰挨的那记窝心脚。
“你起来,本王问问你。”王爷终于开口了。
美景战战兢兢站起来。颜栩指指一旁的杌子示意她坐下,这才问道:“怎样做,才能让女子很快动情......”
美景想不到王爷会问她这个,而且问得这样露骨,美景大着胆子小声说:“......内服就用鸳鸯散,外用药是媚春膏最好用。”
颜栩皱眉。她还小,用这些怕是会伤身子......“除了用药,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美景想了想,才道:“天竺人有种香料也很有用,但香料因为是要用来嗅的,男子也会闻到......”
“不用这些呢,比如亲......”
......
玲珑坐在明远楼里,秋夜微凉,厅堂四周的蚌壳窗子全都关上了,但月光却又天窗里透出来,即使关着窗子,也能看到那闪烁朦胧的漫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