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排骨真香!妈,米饭呢?”我早就扒着盆子狼吞虎咽起来,才没有理她的喋喋不休,一边儿吃一边儿夹给脚边的阿黄,“怎么样,好吃吧!我妈炖的排骨那是一绝!妈,快点拿米饭!”
“哦哦,我马上给你盛饭!”我妈忙应着,又回厨房帮我盛饭,端饭出来的时候,看着那条狼吞虎咽的老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又开始给我唠叨起来,“青皮,这条狗哭的可邪性呢你不知道!我听说这条狗哭的第三个晚上,那三号楼里头就死了个老头……心脏病突发死的,奇怪的是,他家人说,人家老头是国家干部,每年单位组织两次体检,从来没有检查出过有什么心脏病!……”
“妈,拍个黄瓜呗,光吃排骨有点腻!”我满嘴是油的说,伸手指着冰箱道,“帮我拿瓶啤酒……凉一点的,一天都没喝水了,渴的要命!”
“好好!”我妈又赶紧去帮我拍黄瓜,拿啤酒,回来看着阿黄,语气相当无奈,“青皮,你有没有听妈说话?这狗不能朝家带知道吗?要是它晚上在咱家呜呜呜的哭起来,咱家不是倒了霉?我听三楼李大妈说,这狗每天晚上都跑到三号楼地下哭,第一天死了个老头,第三天有个年轻的出了车祸,人开着车呢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辆拉沙子的大货车出来,把那人整个车子都压扁了,李大妈说警察把下面的小轿车清理出来的时候,车子扁的跟馅饼儿似的,里头的人都成肉馅儿了!”
“妈!人家这吃饭呢,咱能不能别这么恶心的事儿?”我举了举筷子抗议道,顺手把一块满是肥肉的排骨给了阿黄。
“青皮!”我妈怒了,照着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妈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这条哭丧狗不吉利的,不能让它在家里住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叫人家住,人家还不一定愿意住呢!是吧阿黄?”我哼了一声,低头问道。
“呜呜……”
阿黄咬着排骨,含糊的呜呜两声表示回答。
不过我也有些好奇,听说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额,这一点特么的跟我这种天生阴阳眼的人好像,还能看到人的生死,看起来应该是真的,我便随口问它,“阿黄,你也是的,好好的一条狗跑去人家楼前头瞎哭个啥,你这哭来哭去的,万一里头的人有个三长两短都得赖到你的头上,说你带来的霉运,你不冤得慌啊?”
“呜呜……”
阿黄表示无辜。
“那你为什么去哭啊?”我追问道。
“死……”
突然间,阿黄的口中发出了一个类似人声,非常非常像是“死”字的声音,这个“死”字的发声真的太像一个老年的男人在说话了,苍老嘶哑,带着一丝的无奈,令人毛骨悚然……
阿黄说了这个死字之后,连它自己都愣住了,口中的骨头啪嗒一声掉落下来,两只眼睛胆怯而怔怔的看着我。
我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慌乱,所以我立刻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表示安慰。
“哎呀妈呀,青、青皮,这条老狗说人话啦?”我妈吓得连女高音都彪出来了,捂着脸紧张大叫,“青皮,妖怪!妖怪!你要小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