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废弃的水原化工厂门前,李浮图下车,没理会好心司机的劝说,付了钱,“我以前小时候生活在这里,现在想回来看看。”
听到他这么说,那司机也没再多说,“那你记得早点回去,晚了这里恐怕打不到车。”
李浮图笑着点点头,目送出租车离开,随即他转身走进化工厂,花了七八分钟找到了仓库所在地。
虽然废弃已久,但看得出来这家化工厂以前规模很大,每个仓库几乎都有近千平米。李浮图没有花多大功夫就来到了七号仓库前,因为就停靠在不远处的苏媛的那辆甲壳虫已经为他点明了位置。
李浮图平静审视着眼前幽暗僻静的仓库,理应紧锁的仓库门此刻却大开,似乎是为了迎接晚来的客人,又似是一只狰狞的巨兽张开了腥盆大嘴。
仓库里面没有一点灯光,漆黑一片。
夜幕低沉,连晚风此刻都停止了下来,天地仿佛被一块黑布所笼罩,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让这个本就人迹罕至的仓库在夜色里看起来格外阴森,如果有胆小的人在此,绝对会心生惧意。
“钱哥,你说那个叫李浮图的小子究竟会不会来?”
漆黑的仓库内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象征着这里并不是表面上的没有一点人气。
仓库内,很多地方都堆满了高高的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里面装着的都是已经废弃的化工原料。一张木椅摆放在正对仓库大门的路线上,一个女孩的手脚被尼龙绳牢牢与木椅捆缚在一起,无法挣动分毫,嘴被胶布粘连发不出一点声响,那双如宝石般的大眼睛此刻却溢满了惊惧与无助。
几缕月光撒进仓库,隐约映出了那张娇俏童颜,这个被捆在木椅上的女孩赫然就是回家途中半路被挟持的苏媛。
在其周围,有二十多道身影隐匿在一排排化工原料箱的夹缝与黑暗之中,在月光下如鬼魅般若隐若现,与此处幽冷阴森的气氛无缝契合。
“我不知道。”
被叫做钱哥的男人坦诚的摇摇头,望着仓库大门方向,“如果那小子真如汪少所说,他既然都肯为一个陌生女孩出头,那他就应该会来。”
“呜呜……”
像这种连电影里都很少出现的场面现实里恐怕绝大多数人都无缘经历,苏媛更没想过bang jia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奋力挣扎可惜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身上的尼龙绳越缠越紧。
周围的寒冷和黑暗不断朝她压迫过来,一眼望去仓库中弥漫着沉沉死气。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场面的她几欲绝望,濒临崩溃。
“不过钱哥,不管那小子来不来,咱们为了他一个人出动这么多兄弟,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钱哥沉默了几秒。
“你莫非忘记了当初燕东来是怎么在东海站稳脚跟的吗?”
闻言,仓库内陷入一片死寂。
当年,他们永兴在东海一家独大,在当时还默默无闻的燕东来率领八个人挑了他们永兴的一家场子。作为当时的龙头,永兴立即作出反击,第二晚就派遣六七十号人fan gong回去准备捍卫威严,可是结果谁也未曾想到。
当晚永兴的人全部被撂翻,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东海,燕东来一战成名,而永兴却威望大跌,甚至直到现在那家场子他们永兴都没收回来,如今已经被改建成了赫赫有名的皇朝俱乐部。
这件事被永兴当作奇耻大辱,内部很少有人提及。
“钱哥,可那小子能和燕东来比吗?”
这次,钱哥没来得及回话。
“各位如果对我感兴趣,大可以正大光明相邀,何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未免太有失风度了一些。”
一声轻叹骤然响起,苏媛猛然抬头,绝望的眸子里顷刻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这间仓库的黑暗似乎都被刺穿。
仓库大门处,清冷夜光倾洒而下,在地上映出了一道人形阴影。
李浮图嘴角噙笑,缓缓走进。
孤身一人。
单qiang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