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栋笑道:“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老钱,你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愁得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再有两回,真的能弄出神经病。”
“其实你用不着紧张,黄瀚有分寸还沉着冷静,我都不知道也看不出他居然带了恐怕有四五万本钱!”
“咳咳……”张芳芬忽然咳嗽起来。
黄道舟眼睛顿时瞪圆了,道:“哪有四五万?我算过账,应该是两万块左右的本钱啊!”
钱国栋看了看张芳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讪笑道:“我没算账,瞎猜的,两万块也是笔巨款啊!他背着就跟没事人似的。”
黄道舟也不是等闲之辈,满心疑窦,道:“瞎猜?你这么精明的人即便瞎猜,也不可能有这么大悬殊啊!”
钱国栋见黄道舟逼问,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老成,我敬你一杯,升官后的感觉咋样?工作还顺利吗?”
这下子挠到了成胜利的痒痒肉,他喜滋滋道:“通了天就是不一样,沈书记第三天就通知我去县里谈话,那一天我们县里七个常委都在场。
我有心理准备,掏出笔记本摆事实讲道理,常委们还不时提问,我都给予一一解答。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交通局的任命,当上了联运公司副经理,全权负责负责运输业务和船舶生产,约等于是一把手。
我们公司有钱、有人、有技术,银行知道我们单位底子厚,哪怕要贷款一百万银行都敢放,我得了县里尚方宝剑哪能不用好了?
只用了四十天,四艘八十吨的钢铁挂浆船就下水了,四艘容易沉没且油耗高的水泥船直接淘汰。当下在建的钢铁船现有六艘,建造周期还能能够压缩百分之二十。”
“你要加强管理,防止出事故!”
“这是必须的,我舍得给工人发奖金,舍得给技术员奖励,重罚焊缝不合格的焊工。
现在的工人无论是老资格还是新来的,工资加奖金都不低于七十块,技术员都不低于九十块钱,一个个干劲十足。
这段时间联运公司的船厂夜里都是灯火通明,去视察时都要戴墨镜,要不然电焊的弧光会灼伤眼睛。”
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的黄道舟问道:“沈书记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提了,要求今年给五十个‘渔业社’的渔民提供工作岗位,解决农民合同工待遇。我已经在办。
我走访了‘渔业社’挑选了家庭确实困难的五十个年轻人,三十个小伙子在培训,六艘新船下水,他们就可以上船实习,二十个女青年安排在船厂学焊工。”
“安排‘渔业社’的渔民跑船确实好,最起码他们人人都有好水性。”
“何止是水性好,一个个都会驾船,培训他们容易多了,教会他们简单的柴油机原理,掌握怎么操作,学会简单的故障排除就可以上船实习。”
“照这样看来,你这个副经理上任一年,联运公司的产值增加三百万不成问题呀!”
“嘿嘿,一艘八十吨的运输船,保守估计能够做十万到十二万的业务,船厂一年肯定能够生产出五十艘八十吨只有的钢铁挂浆船,产值应该是二百万。”
“等等,我算算,哈哈,你还不止增加三百万产值,应该是四百万甚至更多。”
“唉!早就该这样干了,你们不知道啊!当下的运力真的紧俏,不知道多少单位派人坐在我们调度室要船、要车。私人摸去我家给我送礼,要求开后门优先给他们安排的多了去了。”
成胜利连这种事都不忌讳,由此可见三家人已经相处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黄道舟笑了,道:“你完全可以先收钱,再派船、派车啊!”
“是啊!我已经这样搞了,先给钱的优先、量大并且能够长期有货需要运输的单位优先,肯溢价的优先。”
“不得命,你这么个搞法,利润率肯定会提高不少啊!”
“那是当然,我在县里七个常委面前表态,让我全权负责,一年内,联运公司产值翻番、利税翻番,我不仅仅要做到,还要超越!”
“那你们联运公司的一把手和支书现在干什么?”
“一把手冒经理身体不适住院治疗了,支书常福根去县党校脱产学习。我这个副经理暂时主持工作。”
“嗬!这样一搞,一年时间你恐怕就会成为联运公司一把手,副科级那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