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心中虽然愤怒,但是他清楚冲动是魔鬼,蛮族越是不择手段,越是证明蛮族现在急了。
只有不自信的敌人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对逐渐占据上风的他来说,只需要等待机会,到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
“诸位爱卿不必自责,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趋避之,朕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只望诸位爱卿能够同朕一起振兴大渝国,将今日之辱他日俱都还回去。”
说这话时,萧铭一副大气凌然的模样。
庞玉坤见状面露羞愧之色,他忽然跪了下来对萧铭说道:“皇上,臣有罪。”
“庞首辅这是何意?“萧铭面露不解。
庞玉坤伏地大哭,“自从皇上登基臣的私心便一日盛过一日,为了一己私利,臣不断排斥长安旧臣,在官员任命上也多用自己的人,甚至出于私心反对皇上取消士农工商的政令而罔顾这对大渝国的益处,如如种种,臣罪该万死。”
“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福祸避趋之!”庞玉坤念道,当萧铭正色念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种被他忘却了很久的情怀在他心中激荡,这句话不是正是他曾经追求的吗?而他现在双眼却被利益蒙蔽,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当初的志向。
不仅是庞玉坤,议政殿中的将领也都羞愧地低下头,鲁飞说道:“皇上,末将也有罪,以前末将打仗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现在打仗却一心为了军功,末将实在羞愧。”
“末将也有罪。”
“末将也有罪。“
“……”
将领们一个个在庞玉坤身后跪了下来。
萧铭怔了一下,这些日子他最烦恼的便是这些人心态的转变问题,有时候在朝堂上他看见庞玉坤俨然就要成了斐济的翻版。
他重用斐济的本来目的不是为了制衡庞玉坤,而是为了稳住豪族和旧臣,只是庞玉坤的表现让他越来越来失望,他才有了两手准备,毕竟他最不想看见的便是自己培养的官员最终被同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萧铭面带笑容,他依然记得庞玉坤五年前跟他说的话,为了国家他愿意赴汤蹈火,“只要庞首辅今后能偶鼎力辅佐朕即可。”
今日他的一句话让庞玉坤幡然醒悟却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他一向是只看疗效,不看广告,若是庞玉坤一众官员和将领重新把心跟他捆在一起那自然是善莫大焉。
因为对他来说他不需要改革派,也不需要守旧派,因为将领无论谁胜出,这都会让朝廷被一党所把持。
譬如明末,倒了阉党,上台的东林党同样要命。
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大臣各司其职,朝堂无有党争之现象。
庞玉坤站了起来,他躬身说道:“皇上,臣在此立下军令状,今后臣若是再为一己私利而乱了皇上的变法,臣便自己脱下这身官府回家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