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倒也没有跪多久,大概就一盏茶的时间,让他起来之后,宣仁帝还给赐座,让人奉了茶点,然后……然后就将人给晾着了,或是批阅折子,或是召见大臣,总之了,就将他当成隐形人一般,完全不搭理,这进进出出的臣子也是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
开平卫好像就处理了“科考舞弊”一事儿,完成得也挺妥当,难不成除此之外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只是单纯的晾着,没让在外面罚站跟没有罚跪,想来便是有事儿,也不大。一个个也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当没看到。
事情到底大不大,这事儿其实还真不好说,这完全要看宣仁帝怎么想,怎么处置了,不过,魏亭裕倒是表里如一的镇定,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护着那么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附带的,如果没人动到他萱儿头上去,那他就仅仅是开平卫指挥使,尽忠职守,可是动到她头上,那他就少不得僭越了,
便是僭越,也是“光明正大”,可能存在的隐患,他都会扼杀在摇篮中。
至于他犯了事儿,还能有这好待遇,绝对不是宣仁帝多爱重他,相比起范小公爷,在宣仁帝心中,他还是差了老大一截的,所以,这会儿其实同样是沾了媳妇儿的光啊。
说白了,也就是魏亭裕原本要死不活的,小草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人给救了回来,原本就伤了根底,怕是相较常人,还是弱一些,还有那腿,也是一样的道理,叫他跪久了或者站久了,出毛病了怎么办?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闺女,所以这个“女婿”便是有错,问罪可以,但是涉及到身体上的惩罚是不行的。
至少这会儿,宣仁帝看魏亭裕有点不爽,带着老丈人看女婿的嫌弃。
不过这种微妙的情绪,也就是在心底略微的划过。
等到宣仁帝将事情都处理完了,这才终于给了魏亭裕一个正眼,“魏亭裕,你可知罪?”
魏亭裕从善如流的跪了,“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身姿笔挺,态度诚恳,可宣仁帝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能不知道,别看这会儿认错的态度良好,但实际上了,必然是知错不改的,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儿,他铁定还是会“明知故犯”,除非直接将他革职。
可是,魏亭裕身上除了那点“毛病”,不论聪明才智还是办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要不然宣仁帝不至于在他拖着病躯的时候,都在重用他,现在提到明面上来,还没怎么发光发热呢,就直接给撤了,怎么想都叫人不甘心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