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着他们母女两亲近,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尤其是两个小豆丁,自己坐在椅子上,望着大人们说笑,大的那个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从椅子上滑下来,然后费劲的将弟弟抱下来,大人们也由得他们,然后大的小的拉着奔向韩氏,“祖母祖母,我们也要抱抱。”
韩氏松开小草,转身将大的那个抱起来,“哟,这丁点大,就知道争宠了啊。”一边笑着一边要去抱小的那个。
小的却扒在小草腿上,“咕咕咕咕……”说话还不利索,就跟鸽子叫似的。
小草笑着将他抱起来,点点他小鼻子,亲亲他的小脸,再用额头顶顶他的额头。
小家伙咯咯的笑起来,抱着小草的脖子,“咕咕咕咕”的不停。
别说,小草的小孩儿缘还真挺好的,少有孩子会不喜欢她的。
倒是尤氏,面上闪过一抹犹疑,毕竟小草有风寒在身,她担心孩子小,会过了病气,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嫌弃小姑”,只怕会惹来的婆母不喜,再说了,小姑是大夫,应该知道分寸。尤氏将担忧压在心底。
闻人泰伯看到这场面,也是倍感心情愉悦,他也不过才是四十多岁,可以说是正值壮年,就算是儿孙满堂了,一家人也和和乐乐的。他仕途也顺畅,当真是夫复何求啊。
要说他到底是男人,而且是那种看得开看得透的男人,一直都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做了该做了的,其他的,也就也就不多加干涉,对于小草在外面的事情,自然不会跟妻子一样这也担心那也担忧,要知道这闺女可是在外面长大的,从小跟着养父,哪都去过,前面几年又是独自求生,遇到的事情必然是不少的,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需要跟孩子似的时时呵护着。
她想做什么,自然就让她去做,再说,他女儿又是做什么坏事,伤天害理,而是在救人,别人受她恩惠,承她人情,自然就让她多一条路,多一条人脉,说起来,如果医术只是一般,背上医女的名声不好听,但是,女儿医术显然不一般,更好的利用起来才是,凡是被她救过的人,或许都能成为她的保护伞,如此,就算是性子直一些,在外面说话得罪了人,别人也不能将她如何不是。
只是,“这说起来,萱儿好像每次出门都能遇到点事儿。”闻人泰伯带着点调侃的说道。
小草抬起头来,还有这回事儿?莫不是她还是事故体质?“爹你这话就不对了啊,那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如果我不会医术,它该发生还是会发,只是我不会参与其中,成为一个纯粹的旁观者而已,所以怎么能说是我出门就遇到事儿呢?”小草表示不服气,她才不是事故体质。
“对啊,就像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我跟四姐姐在一起,可我基本上就是那个完全插不进去的旁观者。”闻人滢表示站四姐姐这边。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多学点东西,就是不肯,别说是遇到要命的突然状况,便是其他的事情,有多少是你能说上话的?你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闻人泰伯也忍不住数落他。
“可是当一个旁观者,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还乐得看热闹呢。”闻人滢理直气壮,还是那句话,她大树多,够她换着乘凉了。
“没出息。”闻人泰伯佯装生气,不过没绷一会儿,又止不住笑起来。
小草失笑,路人也的确又路人的好处。无意间看到又在发呆的闻人小四,嗯,果然出门的时候还是应该将小四也拉上,没见大哥,即便是不插话,也能安静的听着,把玩着坠子,自得其乐,也就他,随时都能“神游”。
“爹,那引蛇草的后续情况呢,查清楚了吗?”
“嗯,查清楚了,开平卫出手,那样的事情,就跟杀鸡用牛刀一般。”闻人泰伯又将后面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一遍。
闻人滢吃惊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韩氏斜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这种事听听就完了,别拿出去乱说,也别想些有的没的。”
“人家哪有,就是有点吃惊而已,娘你别污蔑啊。”闻人滢撅嘴。
“行了,说你一句,你那嘴就要挂油壶了。”这一回头,瞧着小草面上的表情却是淡了下来,根据之前的了解,韩氏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萱儿啊,你也别多想,有些事情,总是要做出妥协的,事情闹成那样,最后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
是啊,可不就要妥协嘛,大环境如此,你还能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不成?她娘说得没错,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当娘的未婚产女,当女儿心思歹毒,别人不会去管是不是当娘或许是受害者,也不会去想当女儿长歪了是被生活所迫。
唯一的现实是,事情爆出来,这对母女不会有好下场,不用外人做什么,石家自己就想要弄死她们,因为他们,整个石家的儿郎都毁了前途,没个几十年,怕是都谈不上起复,相比起这个,她们真的就跟蝼蚁一般。
而这种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位章大人,站出来接母女二人回去,照顾教养,还能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当真是可笑至极。
小草也知道那石姑娘做法不对,心思确实太过狠毒,在那种情况下报复一个人,就没有想过可能牵扯到多少无辜吗?还顺手就要将闻人家给牵连进去,从这一点从发,她就该受到惩罚,但是,也逃不了她可怜又可悲的事实,她的身份尴尬,甚至可以说连外室女都比不上,毕竟,十几年了,谁能确定她是章家的血脉,而且,谁又能保证她娘在这十几年里没有跟别的男人有染,这些种种都是污点,看上去好像是保住了命,但是进了章承恩公府,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还不知道会被如何的欺辱呢。
就章俊良,在知道石姑娘要害他,那种人,会轻易的放过她吗?而他要做什么,想必整个承恩公府的人都站在章俊良那边,便是将她接回去的那个所谓的爹,未必不是仅仅为了刷个好名声,毕竟,他那种人,不缺儿女,即便是女人,多少年轻貌美的的都有,还在乎一个不知道干不干净的疯婆子吗?
越想越觉得,章承恩公府,对于那对母女来说,就是狼窝外的虎口。
算了,也别想那么多了,没意思。
闻人泰伯也能估摸到小草想什么,毕竟在男女之事上,这女儿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于是转而说到太后七十千秋上去,大操大办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