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飞机从美国起飞,飞机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身穿西装看起来颇为冷酷的华夏人模样的男人。他叫上岛川二,美国国籍,日本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目的地是华夏岳阳市。
下了飞机,他先去取了几个邮包,这些邮包是从美国不同地区发来的。他先带着这些邮包找了一家五星级宾馆住了下来,到了房间以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工具箱,工具箱里面是一些散碎的机械部件,利用工具箱里面的工具他很快的把这些散碎的零件组装起来,形成了一只威力强大噪音却极小的消音手枪。组装完成之后,上岛川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周文斌的照片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回口袋里,枪踹入了怀中。然后把工具箱偷偷的藏入了这家宾馆的吊顶里面。这才走出了宾馆,打车直奔岳阳市。
岳阳市。
黑子开着车,载着周文斌飞速的驶向隔壁铁岭市的狗背弯村。车上,虽然已经进入了铁岭市,但是周文斌却并没有熟悉的感觉,道路两边高楼林立,马路宽敞,与他离开铁岭市之时那些羊肠小道相比,改变的太多了。
一直等到进入狗背弯的时候,周文斌才有了一丝模糊的印象,狗背弯是个山村,要想进入小村庄,必须得过一个犹如狗背一样狭窄的山谷。山谷的两侧是绵延的山脉。周文斌默默的望着道路两旁的山脉,那些山脉依然犹如巨龙一般沉睡着,只是以前的那条进村的小路此刻已经拓宽了许多,足够容下两辆汽车对向行驶了。
近乡情更怯。当汽车驶进狗背弯村的时候,周文斌突然感觉到心理开始激动起来。狗背弯村是建筑在一个小山坡之上,地势虽然不平坦,但是规划却还是不错的。虽然已经离家有二十来年了,但是周文斌却发现,很多人家的房子依然是以前的瓦房,变化不是太大,向前走了不远,周文斌便看到了自己家以前的老房子,那是一套三间的瓦房,只是此刻,瓦房前停着一辆大卡车,一箱箱的鸡蛋正在往上搬,不用看他也知道,瓦房早已经被父母给卖了。
黑子看到周文斌一直盯着那房子看,便把车停住了,周文斌坐在车上看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走吧,一直往前开,到了村子的尽头,就是我家的老宅子了!”
黑子一踩油门,汽车便飞速向前驶去,2分钟以后,便到了村子的尽头。
车停了下来,周文斌打开车门,快步向一个小山坡跑去。
到了山坡之上,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那里。
此刻,在山坡上,是一片漆黑的焦土,一根烧得漆黑的木头梁子倒塌在断壁残垣之上,在焦土旁边是一座小坟包,坟包上竖着一块石碑,周氏夫妻之墓。
周文斌就跪倒在墓前,失声痛哭:“爹,娘,是狗蛋我不孝,是狗蛋我混蛋啊!爹,娘,狗蛋知错了!爹,娘,狗蛋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爹,娘,你们在地下能听得见狗蛋的声音吗?”
黑子默默的站在那里,听到周文斌那凄切的声音,他也有些心酸。
这时,周文斌已经取出那些相片和信,跪倒在坟前,一边流泪一边看着……
红日低垂,天色渐暗,周文斌却一直跪在那里,任凭凄厉的北风犹如刀子一般划过他的脸庞,泪水已经在他的脸上凝结成冰珠,他没有去管,只是一直跪在那里。心理充满了愧疚。
当红日已经渐渐隐去的时候,他这才缓缓的直起早已经僵硬了的双腿,踉踉跄跄的走进废墟之中,扒拉开那根木头梁子,划拉开废土和坯块,露出里面一块有些发硬的焦土。他找了一块石头,拼命的挖掘着。
天色更暗了,周文斌终于停止了挖掘,此刻,一个小铁盒被他拿在手中。那是自己小的时候,父亲为了给自己补充营养卖了家里的两只老母鸡,而买的一盒麦乳精。在那个年代,这盒麦乳精只有城里的孩子才能喝的上。颤颤巍巍的双手打开铁盒,周文斌的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铁盒里是一张张带着汗水发愁的钞票!10元的,5元的,2元的,1元的还有一毛的,两毛的,整整一铁盒。
周文斌就跪在那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把这些钞票一点点的理顺,叠好,一共是387块8毛3分钱!手中捧着这些钱,周文斌泣不成声!就是这些钱,是父母辛辛苦苦积攒了十多年啊,这是父母给自己留下的娶媳妇的钱!
最后,周文斌在铁盒的最底部看到了一张纸,只见纸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狗蛋,回来吧,爹和娘想你啊!外国的月亮没有咱们家乡的月亮圆啊!”
周文斌跪在地上,使劲的磕了三个响头,鲜血迸溅却好不在意,他沉声说道:“爹,娘,狗蛋知道错了,孩儿还有一件心事未了,等狗蛋办完这件事情后,就再也不离开你们二老了,从今以后,孩儿就陪着你们二老的坟旁,再也不回去了。”
磕完头,周文斌站起身来,大步走回车内,对坐在车内的黑子说道:“请带我回岳阳市,我有事情和刘飞说。”
黑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便开着车一路赶回到岳阳市。
等他们回到岳阳市的时候,刘飞正在家里抱着小擎宇陪着老婆柳媚烟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