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秀嫣也望着盘坐没动的陆离，他身上有一股威而不散的亘古之气，之前自己晋升到圣王巅峰看不透他，现在已经是半步圣君了，仍看不透他，反而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这就更应验了自己之前的猜想，他真可能是一尊圣君。

他就如远古神祗一般，巍然不动，亘古不灭，予圣人一种极安逸的心境。

在圣域，圣人的生死也若蝼蚁一样没有丝毫的保障，只因为这里是圣域，是圣人如蝼蚁的圣域。

圣人们在这介世界也没有任何安全感，都要找更强势更强大的世族为倚为靠。

圣皇世族、圣帝世族、至少也要圣君世族才能予圣人一种安全感，圣王世族就不会有安全感了。

而昔日的六大圣皇世族如今都凋零没落成了‘圣君世族’，比起当代的圣帝世族都要逊色不少，唯有老祖宗留下的圣皇本源才是最大的宝藏，但不能受益的话，圣皇本源的作用也不大啊。

就目前来看，圣皇本源能培养出圣君来，就是为世族做的最大贡献了。

六大圣皇世族就没有一族再出过圣帝的，至圣君而止，似乎成了一个打不破的永恒诅咒。

左秀嫣与祖父交流过之后，一些旧的观念就得已转变，至少她知道祖父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自己也要跟上祖父的念头，而不是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于一族之内，却不能容纳外人。

可实际上，诸族最怕的就是被外人窃取了他们的血脉传承之大法统。

这对左长青来说就是一种抱残守缺、是一种固步自封。

所以他才把这种打破世族枷锁的观念灌输给孙女。

“恭喜，这么快就半步圣君至巅圆满了。”

果然，人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了高度，在这人面前，左秀嫣有一种赤果果无遮无掩的感脚，对方强大如斯？之前自己没有达到半步圣君时都没觉得陆离有这么可怕，可自己境界越高了，却发现与他的差距也越大了。

微微稽首之后，左秀嫣道：“皆拜尊卿所赐，却有一事想请尊卿解惑。”

“但言无妨。”

陆离这姿态果然是高，表面上虽只是圣王巅峰境，但在半步圣君面前也丝毫不弱气势。

而且还是一付高高在上的‘君’姿‘帝’态。

“敢问尊卿，入我左族，可是为了圣皇本源？”

左秀嫣这话换个人的话，就是撕破脸了，但她知道传授自己十余门三千大道的陆离不会，他的心胸开阔的不可计量的。

果然陆离微微一笑，“然！”

左秀嫣对他直接承认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也太太太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她不由怔住，眸光更是滞着。

陆离缓缓又道：“……你祖父讲的很对啊，抱残守缺，固步自封，是你们这些世族的通病，不纳外人，不融外物，自己不能获益的东西，宁肯守到腐朽也不便宜外家，这样的观念若不改变，很难有发展的，哪怕圣皇血脉具有先天优势，但是宿命天赋这种东西太玄妙，它们是不看血脉传承的，也许一只蝼蚁拥有的天赋可以变成神龙呢，说出来你都不信吧？你我与亿亿兆人海之中相遇，这是大缘法，我授你三千大道，也不是非要挟恩图报，你若不喜我算计你家老祖的圣皇本源，我走便是。”

这一席话，令左秀嫣心中那一丝不喜彻底消散，当他说‘我走便是’时心中更是没来由一疼。

这样的强者，这样的心胸，这样的气魄，令左秀嫣深深折服，他竟能截听到自己与祖父的率秘交流，真是可怕呀。

想到自己和和祖父说的那些话，如今在他面前都尴尬的要死呢。

“不要走，我、我要做你的道侣，你会答应吗？”

“这正是我谋左氏圣皇本源的目地，你既然知道了，还真听你祖父的接纳我这个心怀不轨者？”

“正如祖父所言，你我血脉相融，你也有了左氏半嗣血脉，也算左氏的人了，也就有资格参悟圣皇本源了，什么心怀不轨之类的话就没有必要再说，你传授我的十四门‘上千法门’三千大道，哪一门拿出来都能换取入参圣皇本源的资格……”

“那好，我便取你圣贞之丹，助你修成圣君吧。”

“啊？圣君？”

左秀嫣当即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