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给观战的众人任何喘息的时间,他们的脑中就只来得及产生这么一个想法。
三十多个练气期三层境界的壮汉,宛若纸片一样,被唐乐天一拳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得漫天乱飞,个个口喷鲜血,宛若瓢泼大雨一样给这喜堂增添了不少喜庆颜色。
看到这个画面的一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神情呆滞,在他们的记忆中,唐乐天的身手确实不错,十八岁的年纪已经达到练气期五层境界,称得上是年少有为,对上一两个练气期三四层的自然有优势,四五个也勉强能应付,但这三十多个练气期三四层的壮汉竟然连摸唐乐天一下都没有做到,就全被放倒,这怎么可能?
唐乐天嘴角勾着一丝淡漠的冷笑,抓起桌上的酒壶,打湿手指,伸手轻轻捋平鬓角的乱发,喝了一口甘冽的美酒后,望向司徒圣道: “跪!”
司徒圣的灵魂想要抗争,但他的身子却相当老实,身子一寸寸的矮下去,低着头,双膝最终挨上了地面。
“旺财,咱们重新开始,第一件事,我爹的那炉丹是怎么回事?”
唐乐天换了一具身躯,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如果不搞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别说活下去,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唐慈航炼的那炉丹就是他活下去的关键!
司徒圣脸色苍白,手脚止不住的发抖,前十八年他被唐乐天支配了整个人生,才刚刚扬眉吐气却又再次被笼罩在被支配的那种可怕可悲的境地之中。
一旁的黑衣老者连忙叫道:“公子不可说!”
“唧唧歪歪!”唐乐天有些不耐烦起来, 脚下一点,散落在地的一把钢刀便如电飞出,刀身贯穿了老者的身躯,带着老者飞了三米,将老者牢牢的钉在了大殿中的柱子上,老者挣扎痛呼,凄惨怪叫,一时间死不了只能遭罪。
司徒圣本就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真有勇气,也不会被唐乐天当狗般使唤十几年,鲜血和死亡使得司徒圣体若筛糠,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唐乐天,眼睛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唐乐天的鞋子。
“是……是……是……前车子那位药有……问题……”
唐乐天闻言双目眯了眯,从记忆之中搜索前车子这味药材的资料,随即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问题所在。
唐慈航的手段和谨慎他是清楚的,炼的丹就算出了问题,也绝对不会把仙人吃死,这里面自然有人捣鬼,有了前车子这味药,唐乐天就能锁定目标。
“原来是那位如锦太子在捣乱,好,这笔账不怪你,他赵国敢在我唐家头上动土,我看赵国是要亡了,现在说说第二笔,我妹妹的脸是怎么回事?你该不该死?”
说起来唐乐天也有些无语,这个如锦太子来找唐家的麻烦根本就是唐乐天自找的,因为唐乐天在游学时,曾经勾引了如锦太子的未婚妻,两人鸳鸯浴都洗了,挨挨亲亲的把能做的荒唐事全都做完了,如锦太子凭白多了一顶绿帽子,自然勃然大怒,找唐乐天理论,结果被唐乐天揍得屎尿齐飞,成为天下笑柄,这才有了唐家今日之祸。
司徒圣低着头,牙齿咯咯咯的响着,一双拳头缓缓的用力握了起来,最初指节发白,最后两个拳头都没了血色。
“我从小把你当兄弟,你却将我当成狗,给我起狗的名字,把我当泥巴一样轻贱,我不愿意一辈子做你脚下的泥巴,嘿嘿嘿……我爹曾说这是我的命,是我司徒家的命,我偏不信命,我要和你斗!我要和命斗!”
原本已经近乎崩溃的司徒圣被唐乐天的一个死字刺激得猛的抬起头来,双目之中一片赤红,化为厉鬼张嘴就朝着唐乐天咬去。
唐乐天一脚鞭过去,直接将司徒圣踹飞,唐乐天这一脚力度极大,司徒圣摔倒在地后,牙齿飞走不知多少颗,翻滚着撞在柱子上,随后便如一滩烂泥一样动弹不得。
“家狗变野狗,果然,野狗终究是要咬人的。”
“本来把你当成是自家养的狗,才跟你算账,罢了,既然你已经是无主的野狗,我也懒得跟你一笔笔的清算!”唐乐天略有些惋惜的说着,目光却望向殿中众人,淡淡的道:“喜酒也吃了,都散了吧!”
药王殿此时还跪在地上的能动的都是唐乐天的亲属,有姑姑婶婶、叔叔大爷,他们虽然是唐乐天的长辈,但唐乐天平日里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倨傲跋扈,心狠手辣,心情好叫他们一声叔伯姨婶,心情不好,当众殴打羞辱也是常事,所以被唐乐天目光一扫,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慌忙退下。
此时的他们心中还是高兴的,甚至可以说是劫后余生,毕竟如果司徒圣得手了,他们明天早上就都是猪狗一般的下人了!
唐乐天虽然是个混蛋,但确实有两下子,只要有唐乐天在,这药王殿就倒不了!他们就能继续趴在药王殿上吸血苟活,虽没有尊严,但荣华富贵却还是有的,与之相比,区区尊严可以等闲视之。
眼见众人苍蝇般散去,殿中除了那些昏死过去的侍卫再无旁人。
一直倔强不屈的唐荣儿一下扑到唐乐天怀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充满了委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泼辣坚强,虚弱的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
唐乐天眨了眨眼,陌生人的拥抱叫他略有些不适应,但种种记忆浮现脑海,唐乐天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温软起来,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